也许是车轱辘滚过土石,颠簸了两下,柳浅浅悠悠转醒,连着几日的赶路,几乎都是歇在马车里,为了节省时间,就连营帐都几乎没有搭过,她略微舒展了一下腰身,就连后背都变得僵硬。
似是察觉到她醒来,诗语连忙轻轻靠了过来,“主子可要简单清洗一下,用些干粮?”
柳浅浅睁闭了一下眼睛,待目光清明,才揉了揉额角,却也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诗语的话,反而隔着垂帘问道,“流萤,我们到哪儿了?”
流萤立刻应道,“主子,已经出了江淮两洲,脚程快些,再走一个月,就能到久阳城以南的仓洲梁郡城了。”
小主,
柳浅浅点头,吩咐道,“知道了,继续赶路吧。”
话音落下,她便转头从马车的柜阁里,抽出带来的久阳城布防图,细细看了起来。
诗语看着柳浅浅的动作,抿了下唇,没有多言,心里却不是滋味,她做不到像流萤一样,受了罚,领了罪就当没事儿了,手里的毛巾轻轻搁回一侧。
糕点的盒子也推远了一些,分明一扣就能盖严实的盖子,却折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盖正。
柳浅浅自然留意到了她的动作,只是心底暗叹一声,还是软了心肠。
“糕点取出来一些吧。”
诗语听到话语,捏在手里的盒盖也是敲在了盒边缘,她匆忙将东西放下,取了帕子摊在案上,又小心翼翼地捏了两块糕点,摆在上面,做完了这一切,她才诺诺地应了声,“主子,奴婢把糕点放这儿了,一会儿待路况平稳一些,再煮些茶水。”
柳浅浅的目光仍是停留在纸张上,“不必麻烦了,凉水就好。”
若是平时,诗语总要好声好气的劝上一番的,诸如凉水伤身之类的话,可是此刻她看着柳浅浅鬓发垂落,挡住了侧脸的目光,许是马车摇晃,叫她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点了点头,也是沉默下来。
柳浅浅轻轻将手中的布防图收起,而后打开从一旁拿出一张略微泛黄的纸,落在糕点一侧,还有一摞重物,将桌案都压沉了一些。
“等到了梁郡城,你就寻到这处屋宅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