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川打量着她,目光从眉划落到眼,最后到唇,将每一处都仔细地看过。
他问道:“你是那日新来的伺候师父的丫鬟?”
“......”谢长宁乖巧地点头。
裴望川说风凉话道:“猪总是会挑好白菜拱。”
?
谢长宁:“......”
裴望川扫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药碗,问道:“我师父的药?”
谢长宁又是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复,裴望川那双狐狸眼笑意更甚,他手腕缓动......
啪——
清脆的一声在脚边炸开,瓷碗四分五裂,浓郁的汤药溅了两滴在她的裙摆上。
这碗药到底还是难逃祭给土地公公的命运。
这一出来得突兀,远处黄充痛苦的声音都顿住了。
谢长宁瞪圆了眼,不解地回望裴望川,满脸写着‘为什么’。
裴望川眼底没什么笑,很是敷衍的回了两字:“手滑。”
谢长宁:“......”
好恶劣的男人!
把她当傻子吗?
谢长宁蹙眉将他的手抚开,她没再理他而是蹲下去收拾碎片放到托盘里,打算回厨房再煎一副药来。
令她没想到是裴望川居然跟着蹲下来帮她捡。
她满脑子疑问,看去见他一副恹恹的模样,似乎不情愿但又在帮她。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坦然:“说了,手滑。”
“......”
【我不信。】
巧不巧,她也不信!
裴望川还敢装的更不走心吗?
谢长宁收回视线,飞快地将碎片捡完,她端着托盘起身,看了眼还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黄充,又看了看散漫起身的裴望川。
她一言不发转身原路返回。
空旷的大殿,几乎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荡,但谢长宁能够感受到身后有人跟了上来。
直到她来到小厨房,他一路跟到此地。
谢长宁视若不见把他当做透明人。
她在房中生火架上炉子煎药,裴望川没进来只是双手环胸斜靠在门口看着她忙来忙去。
视线追随着她的身影,瞧她手脚麻利动作娴熟,坐在炉子后面拿着蒲扇煽火,卖力又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