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谢长宁有些不自在,碎发下的耳尖逐渐泛了红。
她要收回手时忽听头顶响起声音。
“一只手没什么不便,抹药膏只要有根手指就行。”
“......”
谢长宁眼睫轻颤,手中动作停顿。
既然如此,为何不拒绝?
他......
【在钓你。】
谢长宁不再继续,她后退一步将药膏递给他。
“是我多此一举,喏,厉谷主自便?”
厉临渊接过后将瓷罐随手放在了书桌上:“有一事我自己却做不来,要劳烦谢姑娘。”
他看向柜子那边。
“抹了药膏这只手行事多有不便,麻烦谢姑娘用纱布帮我把手缠上?”
谢长宁不太能看懂这个男人所思所想。
深不可测。
不过到底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她并未拒绝。
谢长宁取来纱布有模有样地为他的手缠好。
过程中谁都没开口,书斋安静的能够听到风吹纱帐发出的声响。
临了,她系了个可爱的结。
厉临渊扫了一眼掌心:“多谢。”
谢长宁摇头,想到旁的,她认真起来。
“说起来感谢厉谷主好心收留我,但我实在难以心安理得的留在谷中,不想白吃白住所以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不知谷中有没有什么差事?厉谷主可以交由我,什么都可以。”
她这么说了,厉临渊并未客套,沉思片刻想到了一件适合她的差事。
“那就劳烦谢姑娘每日督促燕回读书吧。”
这个差事......好简单?
【看得出来,已经是尽力给你找事情做了。】
谢长宁应声:“定不负厉谷主所托。”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面上好似柔和了些。
“每日辰时李燕回要来书斋念书,迟到要罚。”
“好,我会提醒他。”
“嗯,也没有旁的了,你先回房休息吧,晚时我会叫谷中下人将晚饭送去你房中,路可还记得?”
谢长宁甜甜一笑:“记得,那我就不打扰厉谷主了。”
她辞别,轻快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厉临渊若有所思,抬起被包扎的手,五指轻握。
已然感受不到残留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