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卿生握紧她的手,指尖凉意在不知不觉中已渐渐褪去。
“宁宁,你不杀他们我也是要杀的,我活了这么多年最痛恨的便是生而不养的爹,养而不亲只将我当做利用工具逼着我杀人的娘。”
谢长宁闻言捏了捏他的手以做安慰。
他轻松道:“这世上只有两个我想杀的人,正是本该骨肉至亲的两人,倘若你不杀他们,他们死于我手……我或许会解脱但也会痛苦。”
他幼时活在仇恨之中,带给他那些痛苦的是杨二娘和雷政。
杀了他们是他的执念,亲手斩断执念是救赎,可他良心未泯,杀母弑父终将活在道德的自我谴责中。
他有多卑劣呢?
当他听到她说杀了雷政时,他心底升起的是窃喜。
他对她没有丝毫怨恨,更甚对她的感情彻底无法自拔。
他的爹娘被她所杀,但他的灵魂被她从仇恨的深渊枷锁中释放。
从此,解脱——
夜晚寂静,耳边蝉鸣声悠远回荡。
四目相对,视线在空中触碰交融,杨卿生注视着她,情难自禁。
差一寸摘得柔软甜美的果实时她出声打断了他。
“卿卿。”
杨卿生垂眸,眼底流露丝丝委屈:“不行吗?”
她的卿卿还是那只深藏不露的小狐狸呀。
谢长宁故作为难道:“萧神医说让我换个人祸害,我们这样他知道的话......明日我又要被斥责教训了?”
提到萧殊同,杨卿生想到了萧殊同那些反常到异常的行迹。
他无奈轻叹:“萧兄......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杨卿生与萧殊同相识多年,又怎么不了解他?
想着,不给她问的机会他抬手扣住她的头,吻得果断,像是带了些酸气。
【看着吧,早晚兄弟反目。】
谢长宁:“......”
......
将杨卿生送回房间,他今晚到底还是喝了不少酒,眼下心事了结,后知后觉有了几分醉意。
谢长宁扶他到床边坐下,掌灯后又给他倒了杯凉茶。
他乖巧又听话,对于她的一切安排都是顺从,喝完一杯水后坐在她面前眼巴巴地望着她。
像只被丢弃后好不容易找到主人的大狗狗。
谢长宁弯着眼:“睡觉吧?”
杨卿生拉住她的手,像是挽留,但又犹豫不敢太过怕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