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酒席上一片和乐。
一曲毕,众人拍手叫好,直道:“倚翠楼头牌果真名不虚传。”
柳香雪鬓发微乱,脸带红晕上前与诸位推杯换盏。
夜幕阑珊,宾客散场,柳香雪在翠儿的搀扶下坐上马车,缓缓闭眼。
今儿这宴会,她使尽浑身解数这才得了无数夸赞,换做平日还好,奈何今儿柳香雪早已因潘稹的一番话心力交瘁。
此刻倚靠在坐榻上,再直不起身,柳香雪索性偏头趴在榻前。
车外阵阵喧闹传来。
“这是哪家姑娘夜晚出行啊?”
“对,姑娘,哈哈哈,这可是倚翠楼的姑娘出局子才有的牌面。”
阵阵笑闹听得柳香雪眉头微蹙。
刚从酒楼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出来的薛公子听着一旁人问答,乐呵呵上前。
“这位兄弟真有眼光,这香车宝马可是倚翠楼头牌柳香雪姑娘才有的牌面。”说着,薛公子从怀中掏出帕子,抖一下展开。
“知道这是什么吗?”
几人摇头。
“这是倚翠楼头牌柳香雪柳姑娘的贴身帕子。”说着,薛公子再甩一下,“闻闻这香味,一下便能酥掉骨头。”
“呸,我看你就是乱碰瓷,谁不知道倚翠楼头牌千金难见一面,更别提贴身的帕子,是那么好得的。”
“难不成你是那柳香雪的相好?”说着,对面人上下扫一眼,摆手道:“兄弟,瞧你也有些家底,换个别的姑娘我或许还信,可别碰瓷人家头牌了。”
“就是,若你真能拿到柳香雪姑娘的帕子,那你把这车喊停下来,让我们瞧瞧。”
嗤笑声直接刺激的薛公子红了眼。
“我不是,我兄弟是那柳香雪的相好。”
“大话谁不会说啊,我还说我是那柳香雪的男人呢。”
见人不信,薛公子扭头喊人,“潘稹兄弟,你来瞧那车,可是你相好柳香雪的。”
接连两日受到优待的潘稹上前,点头道:“我瞧着像是。”
“哼,个穷书生,快别吹牛了,真是贻笑大方。”
“我可从来没听过倚翠楼头牌有相好的。”
“还真做着穷书生受名妓资助,最后抱得美人啊?也不瞧瞧自己长什么样。”
男人没有不爱面子的。
尤其是潘稹这种刚被捧起来的自卑凤凰男。
“你们且等着。”说着,潘稹踉跄上前。
马车速度再慢也比喝醉的酒鬼要快许多,更何况早已听闻阵阵调侃的车夫哪里敢让这些人沾染。
若真在此地闹起来,他一条命都不够赔的。
见车快速驶远,身后伴着阵阵调笑,潘稹心一横高喊一声,“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