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过半句调笑的柳香雪听到这一声喊,周身血液发凉。
他不是不知若被人知道她有相好的下场,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下,说不得便有自己的恩客在附近。
一句句情深意切的雪娘喊出,柳香雪心中最后一点点期盼与开脱悉数散去。
怎么会。
柳香雪实难相信她的潘郎会如此。
“没听着酒鬼发疯,还不快些赶路,咱们姑娘是随便什么人便能攀附的不成。”翠儿朝外喊一句。
这话声音不小。
原本瞧热闹的听到,不少跟着点头。
对着潘稹便是一番指点。
不是说着喝多了胡闹便是说着画本子瞧多了,那样的人怎会瞧上穷书生。
因着急追两步,踉跄倒地的潘稹眸中闪过一抹狠厉,尚不等起身,就有人上前。
“我看你还是好好科举,莫要招惹这些惹不起的。”
“还是回去瞧瞧自己相貌,莫要做美梦了。”
不过一个青楼女,他能瞧得上她,便是天大的恩赐,这些人怎可以如此说。
他可是天之骄子,秀才功名!
“哼,你们知道个屁。”
不止潘稹被嘲故意,更有薛公子一行人也都被周遭人嘲讽说痴心妄想。
“你们等着,一会儿我便再拿一条帕子来。”
“等就等。”
心乱如麻的柳香雪回到楼内,刚卸完妆。
窗外便传来一声布谷叫。
翠儿端着一盏清茶上前递给柳香雪,忍不住蹙眉道:“这时辰怎有鸟叫。”
布谷
又是一声。
柳香雪端茶杯的手一个哆嗦,茶打湿裙摆。
“姑娘可是累了?不如早些休息,若不好,我去禀了妈妈,明儿请了大夫来瞧瞧。”
说着,翠儿转身拿过一条新的裙子,不等帮着换,柳香雪直言无事。
窗外布谷声一声接一声。
翠儿收拾好茶盏,抬脚便要往窗边走。
知道是潘稹前来的柳香雪起身,“我,我有些不适,你去请妈妈来吧。”
翠儿点点头,“好,一会儿我回来再清理这扰人的鸟。”说着,便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