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夜站在原地,眼神平淡地望着时冥,没有回答他的质问,反倒是江凝先从榻上起身理了理衣衫踱步到时冥身前。
她伸出手握住刀柄,而后猛地抽出。
鲜血从时冥洞开的胸口渗出,他失了力气瞬间跪倒在江凝身前。
江凝用带血的刀刃抬起时冥的下颌:“时冥大人,你不是爱玩弄人心,爱逼人二选一么?”
“如今你做了二选一里被放弃的那一个,还是被最亲近的人丢弃,滋味如何?”
“原来这才是…你的计划…”时冥喉间涌出血沫,赤红着眼瞪着江凝。
江凝轻笑两声:“正如你从前所想,时冥大人是何等人物,我一介弱质女流,就算能近你的身,又如何杀得了你。”
“何况,既然要报仇,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又有何意?”
“你这个…贱人!”时冥看着江凝,目眦欲裂,目光又猛地转向时夜,“还有你!”
他用尽力气扑向了时夜,血淋淋的手猛地拽住了他垂至腰际的银发。
“你怎么对得起我时夜!你果真冷血至极,可又为什么能为了这个女人杀我!”
“你对不起我!对不起把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你身上的时月遥!”
时夜用衣袖擦了擦时冥脸上溅的血珠,道:“我对不对得起她另当别论,可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时冥,你总是怨恨明明我们都是被她捡来的为何她总是待我不同,一直百般刁难于我。”
“但你错了。”
“二十年前落霞谷冰天雪地里,师尊只是看了快被雪掩埋的你一眼,她说各人有各人的际遇,她要忙着教会我如何观星,没有余力再来照拂你。”
时夜的后面的话尚未说出口,但时冥却已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仿佛心底的最后一根支柱轰然倒塌,让他再也挺不起他的脊梁,抓着时夜发尾的手也渐渐无力地垂下。
“所以时月遥她当年,根本就是留我在雪里等死是吗…”
“是。不仅如此,她不许我将你带回山上,因为她说会给她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