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要开了。”

除夕前,满院红梅怒放。

沈晚身上盖了厚厚的毯子坐在梅树下,萧越静立在她身旁。

“阿越。”

“嗯。”萧越蹲在木椅旁,将头轻轻靠在沈晚的膝上。

她伸手,抚了抚萧越的发顶,“阿越今年,才二十二岁。 ”

沈晚微凉的指尖穿过萧越鬓边的黑发,摸了摸他的耳垂。

她笑,“捏捏耳垂,长命百岁。”

萧越将沈晚的手捂在手心中,看着她的苍白的笑颜,也艰难地扯开一抹笑:“哪里学来的哄小孩儿的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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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学来的,是我编的。”沈晚眨眨眼。

“虽然是编的,但愿你长命百岁,却是真的。”

他十七岁以前身上被糟践出来的伤口,如今好不容易结痂了,这条命,再不可轻易随她而去了。

阿越如今才二十二岁,以后的日子,都是好日子。

“你身后的那支梅花开得真好,替我折来簪上吧。”

“好。”

萧越应了声,他拨开花枝往沈晚指着的地方走去。

红梅尚未折到,似有所感一般,萧越猛然顿住脚步回身。

覆在红梅上的白雪被他转身的动作惊得簌簌落下,远处那株花树下,绒毯坠在满是落梅的雪地里。

朔风吹过,落了几瓣梅在空荡荡的木椅上。

弘定四年严冬,南樾皇后沈氏,殁。

自西凉风尘仆仆奔波月余的马车疾驰入南樾都城。

江凝掀开车帘时,望见皇城上白幡高挂。

终究是连最后一面也未见到。

沈晚下葬那天,除了萧越,无人知晓那具棺桲中空无一人。

她消散得寂静无声,连尸首都未留下,仿佛从未来到过他的身边。

许多年以后,史书《樾·弘定》载——弘定四年,沈氏殁于中宫,帝大悲,亲扶棺入皇陵。

少年帝后一段曲折回环的情爱,只在青史上落成寥寥数字,经年后,变成蒙尘的旧事,不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