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不爽地龇了龇牙,面目扭曲。
随后,也叼着没吃完的肉干,跑李莲花跟前蹭去了。
此时,李相夷取了瓷瓶,出门灌水去了。
回来时,把花插里面,搁室隅的花几上。
“你们说,我这内力叫‘扬州慢’如何?”
他说这话时,特意瞄着李莲花。
李莲花闻得突如其来的问题,又受到审视的目光,差点被空气呛到。
他指头在话本下点点膝盖,安之若素道。
“挺好的。”
“不过呢,”他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你怎么会想到叫这么个名?”
两个笛飞声,下棋的动作一顿。
以及不喂虫子,去围观他们下棋,并指指点点的方多病和南宫弦月,亦是一顿。
他们是真有点好奇。
李相夷目光扫过他们,尤其是在三个大的身上,微作停留。
“去年内力生发时,不是正赶上去扬州呢么。”
“至于‘慢’……”
“此内力中正绵长,唯一‘慢’字最为适宜。”
“也正合了‘扬州慢’,此一曲长调缓的词牌。”
李莲花听他的话,几乎是种一字不落的重现。
小主,
稍微不一样的,就是时间。
他的扬州慢,是在到扬州时生发的。
而他到扬州,比李相夷晚上数月。
成形,则是在十八岁了。
“是个不错的名字。”他附和着说。
面上,静若平湖。
“我也这么觉得。”李相夷往前迈几步,眉峰对他挑起。
“跟你的‘苏州快’,倒是异曲同工。”
“苏州快”是李莲花糊弄他的话。
不过此刻的李莲花,拿不准他说的是名字的格式含义,还是殊无二致的内力。
只好笑笑道,“李少侠折煞我了。”
“在下一介江湖游医,所取之名,自是比不得李少侠的上台面。”
李相夷欲言又止。
他向来拿李莲花的阴阳怪气,毫无办法。
遂暗“哼”了一声,不理他。
转而,去问小笛飞声和南宫弦月了。
至于方多病和笛飞声,他知道。
前者取了个哀哀怨怨的名字,“梧桐雨”。
后者不屑取名,“内力就是内力,要什么名字。”
当然,这话是假的。
笛飞声只是不想,再费脑筋去思索劳什子的新名字,以做骗局。
针对这点,换以前的话,李相夷和小笛飞声深信不疑。
换现在,就不好说了。
小笛飞声认真想了名字。
与其说想,不如说是有感而发。
笛家堡的尸山血海,倏忽间,似一场凄苦的悲风吹来,席卷了他的脑海。
继而,是无数次的挣扎与逃亡。
终于有一次,他逃出了笛家堡。
于自由的野外,见证了一棵从岩石里拔地而起的白杨,撕破天际。
本是到他行棋了,他抓着白子,久久未曾动作。
嗒,落下棋盘的那一刻。
被堵的棋路,一刹那柳暗花明。
“就叫‘悲风白杨’吧。”
这名字,确符合他内力刚强猛毅的特点。
就是吧……
李相夷和南宫弦月,都觉得稀奇得要命。
如此文采斐然的名字,实在不像老笛的风格。
“你这是进修了,翻书了?”一个说。
“还是被夺舍了?”另一个说。
就连识此名已久的李莲花和方多病,亦是从未停止过好奇。
“这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还真想不出,你这名到底怎么取出来的。”
李莲花从竹椅上撑坐起来。
“是啊,说说呗。”
方多病饶有兴味,笑着道。
他们对小笛飞声说这话,眼神则向着笛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