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案顺着她的手指看,说:“这是一款调和鸡尾酒,不是茶。”
艾草想了想,说:“我明白了,这是用来骗不明白的人的。”她看了几秒岑渔的点单方式,学着她点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和几份小食。
侍者接过酒单,再和她们确认了一下酒的品类,便满脸是笑地往吧台那边走去了。
艾草拿起柠檬水,说:“他看起来很正常。”
风案将滑到她膝盖上的岑渔扶起来坐好,说:“当然了,他是普通人。”
“所以,不是所有男人都像……昨天遇到的那个男人吗?”艾草问。
风案再看了艾草一眼,说:“不。所有男人都是那样。”
侍者快步走了过来。他将托盘上的酒杯依次放在桌面上,面上带着笑意,说:“不知道几位客人有没有听歌的兴趣?”
艾草摇头。风案看了一眼微醺的岑渔,也摇了摇头。
侍者已经放完了酒杯,但仍站在她们身边不动。他刻意忽略了艾草,向岑渔倾洒他的“男性魅力”。
侍者说:“这位小姐,我们酒吧只需要一百,就能点一首歌哦。我们驻唱是……”
岑渔翻了个白眼,打断了他的话:“滚。”
侍者脸上的笑容一僵。
艾草坐直了些。她平静地盯着这名侍者——直到侍者再也无法无视她。他看着这名短发的,身材高大的女性,并在几秒种后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与她错开了目光。
侍者说:“这位客人?”
岑渔不耐烦地朝他摆摆手,说:“滚。”
侍者还想再说什么,但艾草已经盯着他看了好几秒。他有种自己被野兽盯上的错觉,便讪笑着说了几句话,匆忙回吧台边上了。
艾草低头看这些高矮不一的玻璃杯,说:“他在怕我。”
这不是新奇的体验,但在这个世界的背景下——她作为男人的同族,而且又没有展现出自己的威胁——为什么侍者会怕她?
风案的目光在艾草的短发上停留了会。
艾草非常符合现在主流的“女同”认知。她身形高大,短发和西装都与主流认知的“女性”不同。
男人会恐惧这样的女性。
不论艾草是否展现出了所谓的“威胁性”,只要她不温婉柔和,像是一团可以被捏圆搓扁的面团——只要强大,她就会被男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