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就像是一本薄薄的书,第一页写着“我是男人”,第二页还是写着“我是男人”。翻来覆去也只有这么两张纸,不论是哪个买了书的读者,看了都会觉得自己上当。
他们将男人这个身份,作为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中的特权。
光是想想,便觉得可笑。
男人和女人,不过是一个种群中不同的两种性别;又何来某一方比另一方高贵的道理?
但艾草还有没有搞明白的地方。
之前遇到的那些男人,在来了【月事】后,便会产生一种屈辱感。这并非是他们认为【月事】不洁,而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被拉入了女性,也就是弱势的那一方。
就算艾草不对他们使用技能,光是让他们坐着小便,都会让他们产生相似的屈辱感。
但面前的这名男主——则完全出现没有上述的那种感觉。
他仍旧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
为什么呢?
艾草带着一点儿困惑,托着下巴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侍者端来了两杯飘着柠檬片的深橙色酒。一杯放在男主面前,一杯放在岑渔面前。
侍者弯起嘴角,自信地说:“两杯长岛冰茶。”
男主也笑。他与侍者用眼神短暂地交流了下,两人之间暗流涌动,随后默契地同时微笑。
艾草讨厌这样的默契。
男主嘴角的笑容扩大——他笑着问岑渔:“先喝一点茶吧,解解酒。”
他看着岑渔拿起了这杯长岛冰茶。
他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只要岑渔喝了这杯,他就怎么都有办法——
岑渔拿起了酒杯。
她站起身,将杯子里的酒全都泼到了男主身上。
这和上一次用雪砸不同。晶莹剔透的酒液通通被男主的那身西装吸收,洇开了大片的水痕。这杯“茶”脱去了清甜的外壳,散发出刺鼻的酒精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