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年。岑渔成功通过了岑兰的考核，带着风案离开了岑兰的羽翼，建起了第一家属于她自己的公司。

岑兰送了她一栋房，给她当办公楼。

这栋办公楼里的员工大多是大学生，只有一小部分是从岑兰的公司跟过来的。岑渔和这些人也明明白白地签了合同——她没有给任何人优待。

做的好，就能往上升职；做的不好，那就要一直当酒店的前台和服务员。

她的纯女性酒店很简单。工作人员都是女性，也只接待女性。这件事一被媒体爆出来，她的酒店前就乌央乌央的全是来看热闹的人。

岑渔雇的保安在门口站了一年，这些看热闹的才少了些。

她也有了一群稳定的顾客——租她的酒店房间来学习的女学生。

等到新的这年结束，年末时，岑渔和艾草都被岑兰邀请回岑家一趟。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隔了一年未见，两人之间也没什么特别要说的话。都只沉默着坐在那里。

她们面前各自放了一叠年末的年终总结报告。

岑兰只当看不到她们之间的明枪暗箭，笑着唤管家来布了菜，笑吟吟地问：“今年实现盈利了吗？”

艾草率先诚实地摇头。

她在这一年里做出了第一款游戏，但这款游戏在市场上的反响很好，收益平平——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提前做好市场调研，也没有做足够多的收益点。

为了控制制作时间，她甚至把一部分收益点给砍掉了。

岑渔也摇头。

她在这一年铺开了自己商业帝国——如果负收益的帝国也算是帝国的话。她致力于将每一间酒店里的设施都及时升级到最新款，所以她在这一部分上花去了大部分预算。

除此之外，她相对高昂的酒店费用也劝退了一部分人。

总的来说，口碑不错，但买单的人少。

要不是她们还有岑兰给的家底能败，恐怕光是这一年，就要堂堂宣布破产了。

岑渔和艾草对视了眼。

岑渔穿了一身干练的西装，原本总是随意披散着的长卷发，已经在频繁的扎头发中，发际线缓慢后移了些，显出光亮的额头。

艾草仍穿着西装。她的短发则长了些，大部分坚硬的头发竖向不同方向，只有一些更长的头发柔和地贴在她的脸颊侧边。

她们不约而同地苦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