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觉得这句话都活该多说,西里斯从来只对自己认定的人或事付出。
想到这,她倒释然了,因为人永远无法和犟种计较。
“他是个食死徒。”西里斯烦躁地说,握着她的手也大力了些。
“你知道恶魔荨麻草的恶果让谁吃了吗,宝贝?就是莱斯特兰奇那伙人,斯内普一直在和那群人来往,你的伤疤之所以不好,就是因为他们练的是黑魔法。”
宝贝?
她挑了下眉,简直是色令智昏。
她从他迷蒙的嗓音里拽回神智,知道自己必须表明立场。
她不会与食死徒为伍,父亲的命是怎样丢的她不会忘。
可是西里斯的冲动、意气用事是可怕的。
“西里斯。”
菲妮声音轻柔地喊着他,捏了捏他的手指,他立刻从沙发上滑下来,坐到她身边。
“我不是为了斯内普跟你生气,就是不考虑他……”她咬了咬嘴唇,“莱姆斯也不该被这样对待。”
三年级的时候,她就和莉莉在尖叫棚屋亲眼见过莱姆斯变身的模样,实际上,生命受到威胁的不止她们两人。
“你为什么不能想一想,如果莱姆斯真的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失手杀了詹姆斯或者斯内普,你让他怎么活?难道你要他一辈子都背负着罪孽活着吗?”
“不管是否是食死徒,你都不该用这种方式去——”
“没错,我是个蠢货。”
西里斯往嘴里猛灌了一口酒,火辣辣的烧灼感刺激着感官,头昏脑胀。
承认的倒快。
“没错,不过你喝醉了。”菲妮扶着沙发站起身,伸长了胳膊去抢他手里的酒。
“你别喝了,给我。”
西里斯见她朝自己张开了怀抱,自然而然地迎上去,搂住她的后腰往身前勾去,菲妮重心不稳,被他压下去摔到了地上。
他的手掌护在她脑后,手肘撑在她腰侧,身体重重压着她,醉人的酒气喷洒到脸上,菲妮推了推他,他还半晕半醒。
酒瓶从他手心滑脱地板,骨碌碌滚了几圈,液体流淌出来,酒气在一室游走。
喝醉的人真是死沉。
好不容易推着他坐起来,娇小的身子抵着他,像抵着一块坚硬的大石头,还没来得及起身,他又贴着她,用力把她牢牢箍在怀里,呢喃着将脸埋到她颈间。
“你脑袋沉着呢,快起来……你快把我肺里的气儿都挤没了。”
菲妮讷讷说着,忽然感觉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到皮肤上,又瞬间冷却下来,顺着衣领的空隙,滑过胸腔,滴落下去。
她还没来得及脸红,突然意识到那是他的眼泪。
西里斯竟然在她面前哭了。
尽管还在生他的气,把他晾在这里又有些于心不忍。
她抬起手臂圈住他,轻抚着他的头发,安抚地一下下拍着他的背。
“你真的讨厌我吗?”
“不,我替你许个愿吧大脚板,祝你明早上起来还记得自己这幅鬼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