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英躺在床上,只觉得腹痛难忍,似乎只有惨叫才能减轻几分心中惶恐。
她能感觉到鲜血从自己体内流失,带走了她旺盛的生命力。
恍惚间,她的脑子里两世的画面交叠,身体里的疼痛似乎抽离,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耳畔有三大娘有条不紊的吩咐人烧热水,给她灌药。
身体也忽冷忽热,颤抖不已。
她想起第一次见周建元的时候,少年五官俊朗,皮肤黝黑,笑起来一口整齐的白牙。
还有狼祸那日,被他护在怀里的时候,只要他把自己丢出去,扑上来的那头野狼就不会撕咬他的脸颊了。
那个满是血腥的怀抱,给了她安全和温暖,是她两世为数不多清晰的记忆。
后来他从爱说爱笑的年轻人变成了沉默寡言不愿和人接触的周建元。
而她和周武和成亲,埋在心中的少女心思,被她压死在心中。
她怀孕后,周武和离家参军。
而她再也没去过,去放牧的那座小山坡上,看着骑在马背上,那个孤独如同野狼的背影。
这一世,她重活,她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要守着这个前世救她一命,又给她收尸的男人一辈子。
他们一辈子在一起,哪也不去,就守在周家庄。
两世为人,她依旧大字不识,懂得也不多,但日日听村里婶子大娘的碎嘴,知道怎么对付男人。
她们说,“烈女怕郎缠”,那反过来应该也是对的。
于是她主动的同他接触,眼泪和身体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她有了灵水,貌美如同十七八岁时候,日日的撩拨,三十多岁的汉子如何能受得住。
有一日,周建元为了躲他,去了山脚下的一处高粱地里收高粱。
她穿上了楠丫送给每个女人的“内衣”,强忍住羞耻去找他。
那日夕阳极好,照得整个高粱地红彤彤的。
“周建元!”她强忍住不让自己声音颤抖。
夕阳下,她看不清周建元看着她的模样,只是记得自己穿着内衣奔他而去的时候,他的额头上全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