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面色不容置喙:“脱掉。”
珧琢似是记恨,咬牙目眦着苏杳。
她就是笃定自己会为她退让,次次如此。
可也确是如此。
珧琢也不与苏杳多做说辞,若是不顺了苏杳的意,指不定还有什么后招对付他呢。
“看吧看吧。”
衣裳被珧琢一扯,顺着男子宽厚健硕的肩头往下坠,露出明目张胆的上半身。
虽是上半身,但可见伤痕累累。
刀伤,箭伤,还有像是被什么猛兽啃咬的齿印,盘根错节。
伤势深浅、大小不一,横亘竖立,有些结了痂,有些泛着鲜红冒着血水,
苏杳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下手,却被珧琢擒住,又握回了他手中。
“都是些未伤及根本的皮外伤,养几日就痊愈了,你还不信我的医术?”
苏杳看着珧琢冷白胸膛处的箭口,也不知那箭刺入了几分,若是偏移又或是深个分毫,只怕早已是命丧黄泉了。
他竟还觉得是皮外伤。
可她又想到了庄文砚,庄文砚当初也伤得那么深,她心中举棋不定。
若是心疼珧琢,又置庄文砚于何地?可若是不心疼,她又做不到绝情。
虽说她如今该同庄文砚避嫌,可明日,也该去看看文砚哥哥了。
珧琢紧扣着苏杳的皓白莹腕,情深意笃,倒是将苏杳岔离的神思拽了回来。
“本不想在你面前卖惨的,怕你说我又使这些卑劣的手段来笼络你的心,可既然你都看见了,我若是不卖弄一番,当真是说不过去。”
“心疼我吧,杳儿。”
“觉得亏欠我,就永远和我在一起。”
珧琢诚心许诺,目光灼灼:“我虽不能时时刻刻讨你欢心,但我能保你一世安稳。”
“你知道的,只有我可以。”
“所以即便你对我心有怨恨,我也不在乎。”
苏杳挣也不是,应也不是,竟眼神闪躲,唯有一句:“疼吗?”
珧琢顺势而为,做出挤眉弄眼的稀奇古怪表情:“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