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霍又接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晦涩中又有几分自满:“确实,也该搏一搏了。”
珧琢不是愚昧之人,苏霍眼底的决绝和弦外之音他都心知肚明。
门扉被人从里拉开,缓缓走出了里衫带红,外袍浓墨的俊美男子,高束马尾,玉冠青灰,迎风时更是衣袂飘飘。
珧琢一出门,几人就迎了上去:“如何了。”
珧琢如实相告,苏母见有痊愈的可能,也算有了几分期盼。
珧琢又同苏杳窃窃低语道:“你先回你房间去,我等下来找你。”
苏杳知珧琢是有话单独同她爹娘说,她虽不知有何事是要避着她的,但也听话的同娴音离去。
珧琢:“临淮水患一事,陛下已让我去赈灾,此去短则一月,长则三月,但我绝对会在她分娩前赶回来的。”
“余下的时日,就让她待在苏家吧,也有个照应。”
赈灾虽要不了三月,可路途上若是遭逢不测,只怕是会耽搁,珧琢还是得用岳父岳母交交底的。
苏母字字恳切中又不乏提点之意:“去一趟临淮也好,临淮一事已耽搁太久了,如今又爆发了瘟疫,京城人人自危,皆是不愿摊上这费力不讨好一事儿。
可若是办好了,于你也是不同的。
你虽有亲王爵位,可无实迹,加之如今恶言缠身、于你不利,临淮一事,许是转机也不一定。”
珧琢听着教诲,他的私心虽想时刻相伴苏杳左右,可眼下绝不是为所欲为之时。
苏霍指尖轻敲击在石桌之上:“众怒难平,只怕人心也难向,你与杳儿之事,还是由我们家出面吧。”
“不必如此。”
珧琢婉拒了苏癸的好意:“无需理会,既然人心难向,我也会叫着幕后之人背负千古骂名。”
苏癸举棋不定:“聂怀秋他当真会出手?”
珧琢沉着脸面,却尽显心思缜密:“为何不会?他既想绝地反击,必是得破釜沉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