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秋岚伸出手,笑容若春日的清风:“若我说,我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害你。”
嬴政:“如何证明?”
蒋秋岚咬了一口手中的梨,翻了个白眼,嬴政吓了一跳,她又大笑起来:“好了,骗你的,你看,这梨好着呢,公子不就是怀疑我在梨里面下毒嘛。”
蒋秋岚说罢,吃完了一整个梨子,嬴政愣在原地,他在赵国那么久,赵国人不是骂他打他,就是偷偷派人刺杀他,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这么奇怪的女生,为自证清白,在自己面前吃梨。
“你不知礼节吗?你一身布衣,见了我应当行礼。”嬴政深色的眸中带着阴沉,他故意质问蒋秋岚。
蒋秋岚摇了摇头:“我既不是秦国人,不是赵国人,不是其它四国的人,但我们既然同在一片土地上,面对着面,我们便是平等的,该说的话都可以说,就像现在这般。”
嬴政:“你不是赵国人,也不是秦国人,所以现在你成了奴隶?”
蒋秋岚低下头,撇了一眼自己破烂的布衣,耸了耸肩:“嗯,大概是这样的,不过,奴隶也没有什么,毕竟这大街,还有那些高楼大厦,都是我们奴隶建起来的,没有我们,指不定,这赵国贵族还要睡大街呢。”
嬴政听着蒋秋岚幽默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想到刚刚几位欺负自己的赵国贵族睡大街的模样,心中就觉得爽快。
嬴政从衣袖里掏出一串盘缠:“你现在是居无定所的女奴,既然如此,我给你些盘缠买下你,府中无人,你便同我走吧。”
蒋秋岚接过盘缠,看着嬴政稚嫩的脸上青一片,紫一片,挡不住他那双凤眼的光辉,她好像回到了博物馆的每个日夜,嬴政给他递账本的时刻。
蒋秋岚跟着嬴政来到了房舍,他怎么说也是秦国的皇子,但屋内的装饰和平民差不了多少。
一扇竹窗,装下了街道来往的人,客厅摆了几个草垫子,一个案子,右边便是里房,靠墙放着一张硬榻,一张圆桌,一切都像是千年前的模样,不像是幻境。
蒋秋岚招呼嬴政坐下,十一岁的嬴政的头才到自己鼻子处,蒋秋岚下意识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拿起放在桌边的布,起身去木桶边,给布沾上水,就坐在嬴政旁边,给他擦去脸上的泥土。
蒋秋岚边给嬴政擦脸,边为他鸣不平:“哎,你说啊,明明你也没做错什么,这些赵国贵族,为什么就专挑你一个人欺负呢?”
嬴政的声音很稚嫩,却沉着冷静,好像是一个大人在说话:“因为我是秦国人,秦和赵在打仗,要是赵国的士兵杀了你的父母,你不会恨那些士兵,你会恨所有的赵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