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余朔起了个大早,在天都还没亮全的情况下,罕见的穿着正装出门了。
江余朔在没有工作休息的日子里作风一贯是随意的,甚至都懒得出门,吃饭都是点外卖,因此他也不怎么注重自己的形象,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很少这么正式,但今天却格外认真的把自己收拾好,带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打车去了墓园。
这个点去墓园的人少,司机是个看着是个面相随和的中年男人,人有些话痨,上车后还跟江余朔聊了两句。
当被问到是去看谁时,江余朔沉默了一会。
话有些多。
司机也意识到话有些不妥,他看了一眼后视镜,却发现这个坐在后面长得乖巧的人似乎是在走神,安安静静的,倒像是根本没听他说话。
许久,江余朔开口,“不是亲人,算是......朋友吧。”
“对我挺重要的一个人。”
他说着看向窗外。
下雨了。
江余朔到了地点后,去花店取了提前订好的花,那店员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估计在想他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江余朔看着那一簇盛开的红玫瑰,在心里默默解释了一句——他只喜欢红玫瑰。
江余朔今天出门没带口罩,也没做什么遮掩,为了避免麻烦,他把伞拉得很低,遮住了他平静又冷淡的面庞。
他就这样,抱着一捧红玫瑰,一步一步踏上台阶。
偶尔遇到几个人,江余朔隔着伞面都能感觉到对方跟看脑子有病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江余朔想,或许他就是有病吧。
他挑了绽放的最好的红玫瑰,在这个下雨的清晨,带着玫瑰与雨天的气息,来见一个,于他而言曾是很重要的一个人。
他应该感到悲伤吗?这人已经离开了三年。他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他应该为他感到悲伤,毕竟这个世界上,也就他还记得他了。若他不难过,那这个世上便没人为他的离去而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