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朔如此想着,却不免笑了一声,他把怀中那捧红玫瑰轻轻放在一块墓碑前,看着那张冰冷的黑白照,自顾自的感慨,“你看你啊,过得真是好惨。”
“知道你最不喜欢白的,特意给你买了你最爱的红玫瑰来看你。”
“想我了没?”
周围只有雨落在伞面发出的声音,江余朔听着雨声,许久,他蹲下身,平静的望着那一块冰冷的墓碑。
墓碑上的黑白照是一个笑容慵懒的男人,他有着非常标准的欧美面容,使这样的笑容放在他身上显得有些随意的漫不经心,照片上的他单手撑着下颚,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香烟。
墓碑上没刻名字,只刻了一句话。
——Eternal love April
在江余朔记忆中,这人确实是爱笑的,不过那种笑跟他本身的心情没什么关系,他一贯爱带着一张要笑不笑的脸,眉眼弯弯的问他要不要出去玩。
这人是很奇怪的,在江余朔的认知里,这人很疯,又无所顾忌的危险,偏偏他做什么都漫不经心,散漫到浪漫,又令人着迷。
这张照片还是江余朔拍的,这大概是这个人唯一留给他值得纪念的东西。
江余朔对着这一张照片也伤感不到哪里去,因为这个人并不葬在这里,只是他曾经说过他想去中国看看,他才在这边给他立了个碑。
但他却不免想起了从前,他不是一个爱怀念过去的人,但与他挂钩的记忆在这或许安静又或许压抑的环境下,见缝插针的冒了出来。
江余朔叹了口气,他轻声,“你说,值得吗?”
“我该怎么办呢。”
“你要是还在的话,会告诉我答案的吧。”
“26岁生日快乐。”
江余朔目光下移,他看见那捧因沾了雨水而显得格外新鲜的红玫瑰,一时又有些失神。
再反应过来时因为雨下大了,雨声嘈杂,江余朔余光看到旁边不远处不知何时站了个人。江余朔能感觉到他投来的打量的视线,不过一瞬,他就收回去了。
反正江余朔蹲着,伞盖着他也没人认得出来。然后他看见一捧白玫瑰被放在了目前,那人弯腰放花时只看着墓碑,江余朔却是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