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挑眉看着男人,她早就觉得对方有事瞒着她,她云淡风轻说:“你想要的答案我回答了,那我想要的答案呢?”
张守和低下头,不敢回望那如秋水般动人的眸子和眸子里疑惑的问询。
周冷也不纠缠,左右不过是各种民主党派的救国势力:“救你却是我心甘情愿,不乐意回答就算了,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难处。”
张守和只觉得什么东西堵在嗓子处,那么的难受和干裂,让他几乎发不出声音,眼泪湿润了眼眶。
“我和许多人一起筹集物资送到前线,我们的运输线断了。有人暴露,有人投敌,我被人跟踪。我想我们可能要离开北市。我们家可能也被人监控,这里也未必安全。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张守和越说越紧张,仿佛下一秒就有人冲进来抓住两人。他不怕死,不怕暴露,他只是怕连累媳妇,所以此刻方寸大乱。
“你是今天忽然被跟踪,还是被跟很久了。”
“我不知道。”
“你在这等我,我没回来你不要出去,这里暂时安全,我没有发现有人在杂志社附近监控。”
“小敏!你不要冒险,你现在收拾东西离开,这一切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去冒险。”
张守和罕见神情激动。
“你听我的,咱们都能活着,你要乱了方寸自作主张搞自我牺牲那一套,咱俩都得死。”
张守和看着媳妇,陌生的感觉熟悉的脸,陌生的气场熟悉的语气,他强压焦急努力镇定下来说:“我信你,我等你。”
周冷转身离开,她叫了黄包车说了地址后闭目养神。
周冷到了一处胡同口后付钱下了车。
大杂院主要是个杂字,现在天已经昏暗,各家都点上了煤油灯。
男人女人吵架的声音,孩子哭闹的声音,老人压抑的咳嗽声,这些声音汇集后传进周冷的耳朵。
“这位小姐你找谁?”
形同虚设的大门打开后,有人询问。
“我找赵信华。”
那人见周冷手里提着油纸包的点心,他善意的询问:“你是?”
“我找她聊聊工作的事。”
“哦哦,她家在东面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