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宫心下琢磨出味来,奕家早已与秦家结盟,秦家本就为芷周氏爪牙,这般看来,奕染风早已不够干净,“离王不必挑拨离间,我郡望城的相国,自然是为我赫连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岂能容你置喙?”
奕染风心下咯噔,赫连宫此番话明为维护,实为敲打,他奕家人生死皆在国主一念之间,抬手擦了擦冷汗,“国主,离王想必也不是这个意思,既然秦家人将半块钥匙交出,这金库定然国主的囊中物,我这就派人去取另外半块,免得夜长梦多。”
蒲望京颇有些幸灾乐祸,奕染风与他同为国主左膀右臂,可偏偏奕染风却生出与芷国勾结的心思来,如今瞧着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咯,他朝奕染风递来帕子,“奕相国,紧张什么,擦擦汗。”
奕染风尴尬轻咳,“还是蒲大人观察入微,连我头上几滴汗都看得一清二楚。”
“奕相国为郡望做这般大的让步,我定要看清楚此番功臣模样才是。”蒲望京看向赫连宫,“国主,此番公主前去宴国,不如就派老臣陪公主前去。”
“蒲大人,一把老骨头了,还是歇歇,别还未到梵城,便把骨头颠散了。”薄奚允笑眯眯看向蒲望京,“不如就我去吧。”
蒲望京略显迟疑,“可薄奚先生并无我郡望官职,这样前去,未免让公主贻笑大方了。”
“这还不容易,让君父给薄奚先生封个国师之位不就行了。”赫连音摆弄着羽纱绫,“反正无伤大雅,临危受命。”
“阿音,倒是让你给安排明白了。”薄奚允负手踱着步,“不如就这么办,国主若是不放心,再派百十高手护送。”
“既然如此,音儿,收拾整备一番,明日便随离王出发。”赫连宫自是知道薄奚允不仅命算得准,功法也上乘,由他保护赫连音,也算放心,“薄奚先生,那音儿的安危,皆交于你了。”
“国主放心便是,我哪有失手过?”薄奚允遥望殿外,破云出晓,叠落雨幕,看来这天下之争,要扑朔迷离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