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窦老夫人看着赵朗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捏着的黄梨木拐杖敲了几下地面,心里默念,“作孽啊,作孽啊。”
又马上疾步走到佛祖像前跪下,手里盘着珠子,口里念念有词。直至夜色浓厚,厢房里只能听见木鱼的敲打声音。
“赵松!你满意了!”
窦老夫人还未扭头,身后的男人轻笑,“又不是害他性命,你怕什么?”
“你!明晟他是我的儿啊,你这跟要了他的性命有什么区别?”
说着她站起身来要去扯他的领口被赵松一把拉住,“怎得?下了才后悔?”
“你!你!”
赵松丝毫不惧,堂而皇之坐在窦老夫人床榻上,两手撑着,“那董氏居然报官了?”
窦老夫人一惊,似乎是没想到后退几步,“你说什么?是你做的!”
“谁叫那小丫头听见了不该听的。”
“那董淑慎不是傻子,不好糊弄,你知不知道,当初你那孙儿的事情,你还没领教够?”
不说赵谏还好,一提赵谏,赵松更窝火,“呵,一介妇人而已,不过是仗着太后几分宠爱,无法无天!”
“你不怕她查出来?”
“怕什么,死无对证。”
“赵松!”
“阿娇,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而已,我有什么错,我已从商贾,再不能为官,凭什么他这亲王官职只能是他赵湜一脉。”
他言语激烈,好半晌也压下胸口的怒气,两人对视静默无言。
偏厅里,佛像慈悲,红烛泣泪,檀香袅袅飘过,一室焚香,针落可闻。
赵松起身,也跪在佛像面前磕头。
“阿娇,你说人心诚就能得到佛祖保佑吗?”
窦老夫人瞪了他一眼,“反正你不能。”
他笑笑,“对啊,我不能。”
“我要的佛祖给不了,只能我自己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