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叁拾肆.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寒蛰不住鸣 织夏 1022 字 11天前

董淑慎是第一次知道,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听到他这么说慌忙地抬起头来,“鹤卿 你说什么?”

梅鹤卿又重复了一遍,丝丝缕缕的抽痛,“慎儿,所以……我如今,是真的配不上你了。”

“我不能让你,后半生,去照顾我这么一个不良于行的人。”

他说着,心里像被划开流淌着酸梅的汁,涩的疼。

“慎儿,你回临安吧,就当是给梅鹤卿最后一份体面了,好不好?”

“我向来在你面前,就不怎么体面。”

在董淑慎心里,她一直认为梅鹤卿是一缕自由的清风,想去哪儿去哪儿,不受任何羁绊。

即使是她为赵朗妇的时候,心里某个隐秘的角落,也忍不住想多分视线给他。

而后来,她知道了梅鹤卿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知道他曾经受的那些苦,遭的那些罪。

忽然又明白了,处在他深层的自卑和不敢触碰。

她确确实实懂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鹤卿,你不喜欢我了吗?”

梅鹤卿摇了摇头,眼泪顺着滑落,“……不是。”

“我也很喜欢你啊,所以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会一直陪着你啊,不就是会因为腿伤站不起来嘛,我做你的拐杖,我当你的跑腿的。”

她说的有些急促,眼眶发红。

“慎儿……”

他声音很低,睫毛潮湿,梅鹤卿极力地自我否定,“我……从小,只知道。”

“一枚铜板换一枚铜板的东西,这叫等价,是我如今失了平衡。”

就算没失平衡,依然会被亲生的父亲抛弃,何况感情这种需要经营的。

表面上的云淡风轻,漫不经心,掩盖着他患得患失,总害怕稍纵即逝的内心。

不敢期望,因为从来期望没有过回报。

“慎儿,你听话好不好?”

梅鹤卿在想上一次这么落泪是什么时候,梅鹤亭不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