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内。
长云早早的到了,心中长了根尖刺,他羞愧不已不敢面对。
梅鹤卿推门进去,长云立刻起身,“梅,梅大人……”
他挑开眼皮看他,踱步过去坐到凳子上,“我还以为你如今得叫一声二哥了。”
长云撩开衣袍跪下,“梅大人,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梅鹤卿手指轻敲着桌面,身上有些未化的寒霜,“长云,你哪里适合干刑狱,教了你这么久,还是这么蠢。”
“……对不起,大人,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是我吗?!”
他声音带着寒意,长云俯身叩首,“大人,我……我,”
梅鹤卿过去拉着他的衣领把人拉起来,“这点儿出息。”
他手里夹着一封奏折扔给长云,长云通红的眼眶才看到这是自己的辞官折子。
“遇到点儿事就想辞官,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位置多少人一辈子都爬不上来,你倒好上折子主动请辞。”
“你以为这样能如何?赎罪?跟长家断绝关系?长云你长脑子了没有?”
长云垂着手,低头听着训斥。
“真是养尊处优的长大公子,单纯的要命。”
“大,大人,我……我当时是一时冲动,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梅鹤卿重新坐下看着他,“现在呢?现在你计划怎么办?”
“大人,您现处刑部,下官定然像从前一样,唯大人马首是瞻。”
他淡嗤,“你现在顶头上峰不是席玉吗?”
长云抬头,语气真诚,“大人!他如何能同您比。”
“呵,长公子何时学会溜须拍马这一套了?”
“梅大人,下官乃肺腑之言,愿为大人肝脑涂地。”
梅鹤卿打量着他,心道还是那副不聪明的样子,“什么都肯做?”
长云拱手,“是。”
“回去,给你爹认个错。”
“什么?”
“我说,回去,给你爹认错。”
……
梅鹤卿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慎儿估计要醒了,起身对他道,“你爹,你们长家做下那等事,梅挚梅南枝不屑,我可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