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了我妹妹,长云,你别怪我心狠。”
长云闭眼,捏紧的手松开,“下官不敢。”
“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要是你,就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连自己心爱的人安危都护不住,你敢说你爱她?你都有那么好的机会娶她了,这都能把握不住?”
长云身形发颤,面如蜡色,全无先前贵公子的温润模样,可他又甘愿梅鹤卿这么骂他,起码心里能舒服些。
梅鹤卿不欲再理他,推开门出去,徒留长云一人在原地,心里松了紧紧了松。
*
董淑慎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她记得闭眼的时候是梅鹤卿问她到哪里烧水,然后她胡乱指给他看。
好在院子里没人,董淑慎被他抱着清洗过后就趴在床上睡着了,再醒来身边怎么没人了?
“鹤卿?鹤卿——”
她起身想去点蜡烛,腰上的酸疼叫她忽视不了。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梅鹤卿托着漆盘,上头搁着一盏烛火,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索饼。
他搁到桌上,董淑慎过来搂他,“你去哪儿了?都不陪我睡觉。”
梅鹤卿笑笑,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怎么了?慎儿没我睡不着。”
她蹭着他的后背,“嗯……那倒也不是。”
“什么?”
董淑慎笑着改口,“我说对呀,没有你抱着我我很冷。”
“只是冷?”
“身上冷,心里也冷。”
梅鹤卿捏着她环在他腰上的手指,“慎儿,哄人的话还得多学学。”
董淑慎不满,侧头去看他端进来的索饼,“母亲没叫我们过去用饭啊?”
他拉着她坐在腿上,“你已经错过饭点儿了。”
“啊?那……母亲没有怀疑什么?”
“怀疑什么?怀疑慎儿被我弄得下不来床,故而睡到现在?”
董淑慎抬手掐他,“我看你敢让母亲知道吗?”
“是,叫伯母知道我就得被赶出去了。”
她的确有些饿了,凑过去看着那碗索饼,不像是家里做的。
“今日外头还有卖饭的?”
他把竹箸递给她,“不是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