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帮着红武减轻负担,这一转眼,又有两万五的窟窿等着他们填!这没完没了了。

“你问问红武那边有没有钱?先救救急。我妈正在排期,要是轮不到她,就得重新排。那病情就耽误了。”说句心里话,农村人最怕生病。普通的病吃点药就好了,要是严重的病,掏空家底也未必能治好。她妈这病来势汹汹,不治,二弟也饶不了他。李建党心里也着急,可那是她亲妈,他不能不治。

许春英脱口而出,“红武哪来的钱,他拿的是死工资,每个月要还那么多房贷。他媳妇生孩子,坐月子又没工作。全指着他一个人。”

“那也得问问。我这边还差五千块钱呢。”李建党听她抱怨,语气也不好了。

许春英见他生气,也来了火,最终她还是心软了,答应去问红武。

李建国去老村长家看账单。他两个小卖部的货都是批发公司安排人送过去的。他只要查账,每月给他们结算就行。

正是春季,蔬菜卖得很不错,李建国看见销售额,也很可观。

老村长宽慰他,“你妈一定会好的。她是有福之人。”

李建国点点头。

在老村长家逗留半天,回到家,李建党已经接到红武的消息,他有点难以启齿,“红武要还房贷,他这边只能凑到五百。”

也不怪红武,这孩子既要还房贷,又要养家糊口,这五百还是他们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李建国叹了口气,“那我再想想办法。”

李建党点头,“我没有凤娇的电话,你有吗?”

“她没给我。”李建国知道他想找凤娇出医药费,但是一时半会儿凤娇也回不来,“她来了,也只是出点营养费。医药费还是得我们哥俩均摊。”

李建党的小心思被戳破,他也没有觉得羞耻,“妹妹也是妈生的。她在南方打工,孩子也大了,压力比我们轻多了。”

李建国提醒他,“咱们农村可没有让出嫁的女儿出钱的习俗。”

华国的社会有两套规则。一个是法律规定的男女平等。家产平分,义务平分。这是新思想,新潮流。但是农村大部分还是老一套的思想,家产给儿子,女儿给小部分的嫁妆或者干脆收了彩礼不给任何嫁妆,然后儿子养老,女儿就当泼出去的水,有点良心,回来看看父母,出点营养费,没良心,一分钱不出,也是常事。

在李建国看来,家产和义务是相对的。拿多少家产,就该承担多少养老责任。不能既要又要,这样挺让人看不起的。他从来没想过让小妹承担赡养责任。毕竟小妹结婚时,妈妈没给她盖房子,只给了一点嫁妆。

他这话算是明着说了,李建党有点生气,“五万块钱呢。我们拼死拼活,一年连五千都赚不到,五万块钱至少要赚五年。我还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没有着落。我也得为他们着想啊。”

小主,

李建国任他发泄不满,可是说一千道一万,亲妈的病得治,“红霞已经毕业了。红文上的大学也不用交学费。你身上没什么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