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侄顺着皇帝手指的方向顺势向后看去,刘武被她那冷淡的眼神一瞟,心里竟然有些忐忑和激动。
女孩没理会对方热烈的目光,眼神一触即收,再转过头来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臣女多谢梁王殿下厚爱,不过蒲柳之姿殿下何必如此。”
“侄儿无需愧疚,本王是自愿的。”
在场的几人一时表情都有些扭曲,蠢人见多了,蠢得如此盲目自信的还是头一回见,梁王还真是个好人,专程来长安给人开眼界。
人家那是愧疚吗?这咋听不懂话还看不懂眼色,哦,他姓刘啊,那算了。
薄侄也是嘴角一抽,原本紧张的心情都变得平静起来,甚至还有点想笑。
“殿下或许有些误会,臣女之所以不愿出嫁并非自愧己身,而是忧心殿下的命数。”
薄侄知道这话说出来倒像她故意诅咒梁王,不等对方生气就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词一气道来:“这几年,太后娘娘与家中父母为了臣女的婚事是如何尽心竭力整个长安都有目共睹。”
“臣女自谓虽难比皇后娘娘万一,但也不输长安诸家好女,何以耽搁至如今?”
“若说挑剔,家中只以人品为重,门第家世一概不理。即便是将长安哪个良家嫁女要求拿来比照,也绝不能说我薄家苛刻。”
薄侄说到这儿,心里还有些快意。自从她跳脱出来再去看她的婚事,许多事情在她眼里都变得十分清楚。
自己的婚事不顺若说一开始是她自己不愿所以百般推诿,那自从梁王表达了求娶的意愿,太后亲自下场都做不成一桩良媒时起,这背后就一定有双大手在推动,至于那双手是谁?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