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能让至高无上者的算计落空,她心里竟然陡然生出一股难言的快感。于巅峰之上,在万千人的注视里搅动风云,远比躲在幕后为旁人出谋划策还不能在史书工笔留下只言片语来得痛快。
薄侄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诚恳:“臣女近日心中忧虑渐盛,深感愧对太后和父母,甚至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
“太后娘娘见我形容渐毁,这才告诉了我一件事情。”
薄侄说到这儿,众人才打起精神来,知道她接下来说得才是重点:“原来昔年先帝时南皮侯曾得遇一相师引荐给太后,这位相师留了三条谶语。”
“是哪三条?”即使明白薄侄这话是在放屁的刘启都不禁被吸引了注意,下意识地询问道。
“其一太后亲缘浅薄,有手足相戈之祸且将来会祸及三代;其二陛下为天命所望,太后必为天子之母;”
短短两段话薄侄说得抑扬顿挫,举手投足还真有几分说书人的风采,到关键处甚至还很懂得微微停顿,将所有人的兴趣提到了最高才不急不缓道:“至于最后一条,太后娘娘请求相师用在了梁王殿下身上。”
她此言一出,刘启反倒真有三两分相信此事了。他狐疑地看了眼薄侄,见她说得笃定,甚至开始琢磨一会儿要不要去寻母后试探一下。
“相师便为当时还是稚子的梁王殿下卜了一卦,这卦象处处都是大吉,唯有一处不妙,便是梁王殿下于十八岁时将有一劫应在情字上。”
“若此劫不过不仅影响梁王殿下的子嗣,甚至还会妨碍到太后娘娘寿数。”
薄侄说着行了一礼:“这一劫,正应在我身上。”
“就算武儿真如你所说有一劫,你怎么就能肯定是自己呢?”刘启好笑地看着她,不论薄侄是编故事也好还是确有其事也好,你上下嘴皮子一碰我就信了?我不要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