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噔噔噔跑了过来,脸上都跑出了一层薄汗。
“慢些跑,别摔了。”
卫嬿婉接住儿子,拿起手帕细细给他擦了脸和手,这才问起:“不是和你的兄弟们陪着你皇阿玛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四哥说起孝贤皇后,哭得不能自抑,昏过去了。接着三哥就跟着说起孝贤皇后生前的慈爱,说着说着又提起苏贵人的不易,皇阿玛就生气了。”
“大哥见皇阿玛脸色不对,就反驳了三哥的话,转而夸赞起娴贵妃娘娘,正巧太医来了,皇阿玛就让太医先给四哥诊脉,说是四哥哀凄太过,损了心脉,又染了风寒。”
“总之是乱成一团了,皇阿玛就让儿子们先回来。”
“……那你皇阿玛是什么反应?”
“皇阿玛一开始夸赞了四哥,还很是宽慰了他一番,后来还让嘉妃娘娘把四哥接回去,还给了一大堆赏赐呢。”
“没有申饬你其他几位哥哥?”
“没有。”
卫嬿婉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该啊,吊在后妃和儿子面前的胡萝卜引得众人大打出手,不论是被迫还是主动,如今都跌在墨池里看不清颜色了。
这样的一团乱麻,估计狗皇帝现在是又烦躁又惊怒吧?
翌日一早,众人都来到灵堂前跪好。卫嬿婉一眼就看见了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四阿哥永珹,还有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大阿哥和三阿哥。
再看她身边这几位母亲,不论是养母还是亲母,显然都有些担忧。
弘历蓄起的胡须配上他明显削瘦的身形,看起来竟露出几分老态,分明正值壮年,他看向下首的几个儿子,却已经有了忌惮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