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和爷爷赶到时,姑姑(我的亲妈)的尸体已经被同村人扛了下来,小小的麻花辫也因为清晨的冰霜冻的僵硬。
“那你还把自己的肾给他!!”我的身子在猛烈的颤抖,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向桌子上透明的钢化玻璃上,手腕的阵阵刺痛,让我能稍微冷静一些,继续听爸爸的诉说。
“对呀,我们老初家好像这辈子和金牧安有脱不了的干系,也许这就是命吧。
他害死了我的妹妹,我真是恨。恨不得杀了他,文化大革命期间,你的突然爷爷患了重病,家里实在没钱,我四处打听到了金牧安的住处,给他写了一封信,很快他就在城里帮你爷爷安排了大医院手术,可是没过多久,我听说金牧安被医院查出了双肾坏死,需要紧急换肾。为了报答他对你爷爷的救命之恩,我偷偷的去医院做了配型检测,没想到我的那颗肾居然符合手术条件,我也算是替老初家还了一条人命债。”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让我嫁给金子义。”我大怒道。
还有一点我是金牧安的女儿,金子义是他的儿子。
那我们俩结婚不就属于亲妹嫁给了亲哥?哦,不对,金子义比我要大上那么几岁,也就是说,金牧安在下乡之前就已经有了家庭,有了孩子。
爸爸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继续说道:“金子义。不是金牧安爸爸的亲生儿子,而是抱养的,他和我并不具有再生育的条件”
妈妈紧接着紧张兮兮地补充道:“这件事是金家的秘密。”
妈妈的语气里虽有一丝怜惜,但也夹杂着恐惧。
我不知道妈妈恐惧从何而来,对于想尽快打开谜题的我,只能先暂时放下刨根究底。
爸爸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金牧安也算是讲义气,知道回来认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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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爸爸的表情倒不似刚才那版凝重,他惬意的把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他还算是好的。”爸爸的语气缓和了很多,更像是喝醉后的碎碎念。
“也不知道金牧安是怎么跟他的妻子交代的,杜维拉这个人,文化大革命那会儿,是县城里大医院的护士,尖酸又刻薄,不过,她一直爱着金牧安,金牧安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带个儿子回家,她也能忍!”爸爸一口一口的喝着杯子里的白酒,说起话来也迷迷糊糊。
也许是爸爸提到了什么不带提到的人,妈妈用细长的手指戳了戳爸爸圆鼓鼓地肚皮。很显然,妈妈之前的一闪而过的恐惧,是源自于这个叫杜维拉的女人。
“那天晚上金牧安跟我说,如果我们同意让你嫁给金子义。。。”爸爸停顿了一下打了个酒嗝,又继续迷迷糊糊地说道。
“只要你和金子义结婚,咱家就能得到一千万。”
说到这里,妈妈走去柜台,在一本牛皮本子里,小心翼翼地把一张支票拿了出来。
“欣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