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了正房的房顶,就听到里面传出,一大片茶具花瓶瓷器哗啦啦倒地,与地面亲密接触迸发出的刺耳声响。

“一个二个没眼色的东西,没看到我不小心把茶杯碰到了吗?还不快给我打扫干净,等会老爷回来看到一丝碎片,我都唯你们是问!你,你,还有你,给我用手一点点捡起来!”

“是,是,夫人……”丫鬟仆从惊恐又小心翼翼的低下头捡起碎片。

何嬷嬷劝慰道,“小姐,何必跟陆老太爷置气,陆老太爷也是为了您好呀。

您想啊,在这文江城,谁有您过得风光,就连那知府的夫人,粗俗乡野的农妇出身,连您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在文江城的贵夫人圈子里,若您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万一这碎片伤着您,可怎么是好?老爷该担心了。”

说完又恶狠狠的,对慢吞吞捡瓷片的丫鬟们说道,“你们在这绣花呢?还不快点收拾干净,别碍了小姐的眼。”

“是,是。”一个丫鬟不小心划破了手,也不敢声张,只得含泪继续加快速度。

陆氏瞅着那丫鬟,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就来气,上去就给她一脚,“在这装模作样给谁看呢?还想勾引老爷?”

旁边有个丫鬟也不顾一地的瓷片,立马跪了下去,头伏在地上,“夫人,她是新来的……”

陆氏懒得搭理她们,还演起姐妹情深了,让何嬷嬷扶着她,就回了卧房。

见夫人走了,跪着的丫鬟,不吭一声起身,麻利的继续收拾。

刚才哭泣的丫鬟说道,“谢,谢谢您,叶露姐姐。”

进了卧房,当着何嬷嬷的面,就把今天收到的书信拿了出来,虽然不甘心父亲的安排,却还是把信好好放在黄花梨的顶箱柜里。

然后就在条案桌上,让何嬷嬷研墨,伺候她给父亲写信。

何嬷嬷见她仍是不死心,言语间又是诉苦又是软硬兼施,想逼迫陆老太爷重新安排。

何嬷嬷眉头紧锁,到底是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