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又瞧见一出大戏,心情不错。

啧,刚在贺致远面前一副温柔小意的模样,扭头就冲着丫鬟仆从非打即骂。

两人还真是绝配,把那民间传统的变脸文化,掌握了十乘十,还学会融会贯通,更加出神入化。

沈逾白想到刚才那个,跪在满地碎片上的丫鬟,从身上摸出一瓶药膏。

叶露原本虽不算书香门第,但是父亲也是秀才出身,母亲卖豆腐供他爹读书科考,怎料父亲刚考上秀才,就把母亲休了。

转头就娶了个年轻貌美的小姐,母亲接受不了父亲的背叛,直接自尽了,她的后母哄骗他爹把她卖进了贺府。

哦,倒不用哄骗,他爹肯定都没犹豫就同意了。

人人都说贺老爷谦逊有礼宠爱夫人,说贺夫人貌美如花温柔体贴。

呵,叶露忍不住露出嘲讽的笑容,在她眼里贺老爷,就是道貌岸然的负心汉,贺夫人更是嚣张跋扈,对府里的丫鬟小厮非打即骂,尤其是伺候夫人和老爷的丫鬟,稍微有点姿色的,都会被陆氏折磨打骂。

叶露洗干净故意丑化的脸,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看了眼手上细细密密的伤口,把手背在身后藏起,抬头看着天上冰冷的月亮,仿佛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手也不再疼痛。

突然一个身影挡住她头顶的月亮,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的人生不该这样。

你知道吧,他们都说我是贺致远的外室之子。他从未对谁情根深种,他们夫妻也没有表面上的恩爱。”

正在叶露迷惑不解间,沈逾白把她背后藏着的胳膊拉了过来,把一瓶药膏放在她的手心,

“这药膏不仅可以止血止疼,还可去除疤痕。

姐姐,想要不被挨打,就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