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听到这里,闻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都心急如焚,觉得孩子大概率是流掉了,四下里屏息凝视。

太后赶来清幽宫时,看到殿内满是血腥,也是吓了一跳。

太后颤抖着问林太医:“甄妃肚里的孩子......保住了吗?”

林太医难过地摇头:“太后娘娘,微臣已将保胎药给娘娘服下了,但孩子......还是没能保住......”

“什么?我的乖孙没了?”

太后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林太医见谎言惊吓到了太后,身体抖得厉害,便想将真相告知太后。

但想到演戏得演全套,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来,为了使场景显得更逼真,最后还是忍着没有说。

他还又放下一记重锤:“甄妃娘娘体内气血严重亏损,身体病弱,又受蛊毒浸淫,坏了根本,如今还流产,以后,可能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秦菱无法接受这个沉重打击,捂着疼痛难忍的小腹,不可置信地道:“太医,你是说,我......以后,都不能做母亲了吗?”

林太医:“娘娘,您别伤心难过了,方才情况危急,流血不止,您身体又病弱,能保住您这条命,便算是不错了啊......”

秦菱摇头:“不可能......”

祝嬷嬷一面叹息,一面哄着太后,一面劝说秦菱:“娘娘,事已至此,您不要多想了,左右这个孩子已经没了,您得想着以后啊。”

秦菱悲戚地说:“以后,我都怀不上了......”

祝嬷嬷:“太医说很难怀上,不代表一定不能怀上的,只要您好好吃饭睡觉,好好休养,等身体养起来了,就有可能再怀上的!”

秦菱看着自己那一双带血的手,沾满血的裙子,两眼发黑,一个劲地摇头。

“为什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一直被拦截在外的小青,端了热水冲进殿里,一把抱住被鲜血染红的秦菱。

“娘娘,陛下一定是有什么苦衷,不然,他不可能扼杀这个唯一的皇子,奴婢给您洗洗,您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就会好受些了......”

秦菱穿着衣裳就躺下了,将被子盖在身上,惊魂未定地哭着:“对,可能,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或许睡一觉醒来,孩子还在我肚子里......”

林太医见秦菱这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暗自感叹这演技真是了得啊!

做好一系列善后措施,已是下半夜了,林太医这才背着医药箱无奈摇头走人了。

太后见秦菱已疼痛难忍地睡了过去,也无限伤感地出了清幽宫。

很快,李贵就得到了这边的消息,去转告给正在月色下喝酒的司澜宴。

司澜宴最近解蛊后很反常,几乎每天都要月下饮酒。

“陛下,清幽宫里哭哭啼啼,叫嚷了大半夜,确定甄妃已经流产,不可挽回了,您,可以放心了!”

司澜宴仿佛没有听到太监的话,兀自倒了一杯酒,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握着白玉酒杯,递到嘴边一饮而尽。

李贵见他不悲不喜,没有什么反应,接着又道:“太医还说,娘娘以后,都不能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