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见着帝王那没有一丝赘肉的大长腿出现在了视线里,他这才敢抬起头来,上前伺候帝王更衣。

司澜宴穿好衣裳后,坐在轮椅上,由李贵推着他来到了院子里的玉石桌前。

“儿子见过母后。”

太后坐在玉石桌的对面,抬眸看着他一脸餍足之色,俊脸上还淌着汗水,不禁扶额轻咳了两声。

“皇帝,身体好了?是否该上朝,管理政事了啊?”

“可是那些老东西,说闲话了?”司澜宴接过宫人递来的茶水,眼皮都没抬,同身后的李贵道:“给朕拟旨,朕龙体欠安,不适朝政,太子尚小无法监国,仍由太后垂帘听政。”

太后一听,焦急地制止:“皇帝,你难道要看着司氏江山,在你手中灭亡吗?”

司澜宴面色平静地拨着茶盖:“不是有太后?还有太子吗?”

“你刚刚也说了,太子年幼,不懂朝政之事!”太后哼道。

司澜宴扬眉:“所以我才下旨,由母后继续垂帘听政。”

太后急于甩下面前这个摊子,想要出宫和道长私会,眸色深沉地盯着他:“你别再装瘸称病了,我可是听说了,前段时间甄妃去秦国公府小住,你每天都在校场击剑练武,还将大内高手都给打趴下了,甚至能与猛兽厮杀......”

司澜宴闻言,平静无波的面色变了变。

李贵在他身后吓得直打哆嗦,连忙道:“陛下,可不是奴才说出去的啊......”

太后得意地笑了:“皇帝,你身上的伤都已经好了,哀家看着,你比老虎豹子还要威猛啊,这不,今日一整天都没下过龙榻,哪像身体不适的样啊?”

司澜宴自知装病瞒不过太后,也就认了:“没错,但我所言身体不适,并非伤口未愈......”

太后:“可别告诉我,你那是纵欲过度了?”

司澜宴喝了口茶,一本正经道:“母后应该了解你儿子,这么多年走过来,我并非自制力薄弱、沉溺于酒池肉林之流,只是,我突然感到有些疲累,想歇息了。”

“歇息?”太后眉头紧蹙:“你还年轻,不到时候。”

太后脑海里蓦然浮现出秦菱那小女人靓丽的倩影,眼底不由得闪过一道戾色。

自皇帝爱上她后,整个人都变了啊......

“皇帝,你从圣女族回来后,便总是沉溺于美色,怎会不疲累呢?你该上朝治理江山社稷,才能再展雄风。”

司澜宴淡淡启唇:“母后也知道,我从圣女族出来后,重伤骨折,疼痛难忍,唯有美色,方能减轻身上痛苦,且能够沉溺美色,本是人生一大快事,重伤之时还能享受美色,也是幸事一桩,难道,母后希望我重伤后不举?”

太后叹息:“哎,这些年,你所有心思都花在甄妃身上了,江山社稷,我看你是不想顾了,皇帝,可别忘了,你之所以变成木僵躺了半年,是因为甄妃,你之所以重伤骨折坐轮椅,也是因为甄妃......”

“打住!”

司澜宴放下手中茶杯,沉声打断太后,看向她的目光冷了几分。

想到宫人所言,在他成为木僵半年间,太后总是对菱儿蹬鼻子上脸,挑菱儿的刺,指责她的不是......

顿时,一股阴冷摄人的寒气,从他周身散发而出,直令院子里的空气骤降好几度!

嗓音也随之沉冷了下来:“望母后能明白,菱儿是我一生珍爱之人,也是我唯一的最爱,若母后再于我面前道菱儿不是,挑菱儿刺,使菱儿不高兴,休怪我不顾念母子之情!”

太后闻言凤体一抖,被他话语里浓浓的威胁之意,给震慑住了。

司澜宴寒眸微微眯起,扫向太后的视线冷冽锋锐如刀子,又敲打道:“菱儿是我的天,即便那人是母后,触犯了此天条,我也不会客气,不会对你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