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营在查找飞贼时,意外在一宅子找寻到被关押着奄奄一息的一人。
在其身上发现高昌国信物,证实是高昌国之人,宅子内看守的人,身上又戴着侯府牌子。侯鸿明被带走盘问。
数日后。
沈知行被关押在大牢内,虽受到一些严刑拷打,但都未真正伤到筋骨,就是瞧着血肉模糊了些。
在牢里这几日,他倒是真想明白了。那夜除却沈九出了灵州,还有社尔亲信也出了灵州,只不过是去的并州,通过并州沈家眼线,将罪证交到沈归远手里。
沈归远将计就计,目的就是将侯鸿明拉下马。
此事并未清查多久,一切便都查明,好几位将士确有贪污罪名,且私自处置俘虏。但这几人都咬定与侯鸿明无关。侯鸿明本只会落个失察之罪,但侯鸿明私自关押高昌国将领,此事板上钉钉。
李煊还查出侯鸿明上任以来,其余贪污之事,桩桩件件皆被翻出,一下子侯家上下皆被清查,侯家财产悉数充公。
侯家与郭家、沈家的婚约也就此作罢。
沈知行出大牢那日,沈归远亲自去接的,只不过先去了侯鸿明关押的牢房。
侯鸿明瞧着来人,啐了沈归远一口:“你倒真不怕我鱼死网破。”
“你我二人立场,从来谈不上鱼死网破。”
侯鸿明冷笑:“既不怕鱼死网破,你来见我做何?”
“你既托人来告知,我自是要来见一面的,毕竟你是长辈。”
“我最终下场如何?”
“自是要看陛下决断,越俎代庖,我可不敢。但侯家也是功的,性命定是无虞。”
“沈归远,我想要的可不止性命。”
沈归远笑了笑:“我在这大牢内见过无数人,有人最终活着出去,有人最后死了,死了的人都有一个通性,那便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侯鸿明听出了威胁之意,大笑:“你既不怕,威胁我作甚?我临死也会拉着你们沈家全族垫背。你姑母沈文知当年生下的那个孩子,即使我不知是谁,但按年纪推算,你家三郎最有可能。沈归远,你比我清楚,咱们这位陛下要的从来不是实证。”
“若真凭空臆想都能灭掉一世家,你当年逼沈家女认下娼妓的儿子,这丑事传遍长安时,侯家便满门覆灭了,此事我比你更信手拈来。”沈归远拢了拢衣袖,看侯鸿明的眼神带着怜悯:“你自己心中都知,怎还这般天真。”
侯鸿明面色变了,当年他知晓沈文知去做姑子实则是去生下一子,真的想借机要挟沈家,但沈家给他上了一课。流言蜚语从来不会让世家覆灭,只要对在位者还有利,便可存活。
而沈家,从来都是对在位者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