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沈清甚至有些痛了。
尖利的獠牙咬着她的唇舌,再到下巴、脖子、肩膀。
那双冰冷的手四处揉捏,直叫沈清哎了两声,倒吸几口凉气。
“不是,不是这样的。”
沈清缩着肩膀,按住了毕沧的手。
漂亮的金眸一如水中所见,可其中暗含的欢喜却变成了深深的欲求,他不知自己要怎么办,可他的欲望已然化成了这云潭的风,四面八方地裹挟住她。
这一次沈清没打算逃。
不过是情之所动。
她温柔地吻着毕沧的唇,轻轻地搂抱着他。
他的一切理念和认知都是她教的,在这一刻自然也是由她主导。
“不是这样的。”沈清安抚着躁动的少年:“我教你啊。”
一切野性的欲望都在这此时此刻化成了绕指柔,沈清原本不是个有耐心的导师,她曾教毕沧读书写字与人生道理时都是囫囵吞枣,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这一次却难得地极其温柔。
她教他该如何亲吻,让他收敛他危险的獠牙。
她教他该如何抚慰,让他藏好了他锋利的龙爪。
然后她引领着他去抒发,去释放,去放纵。
看着他那双纯澈的眼眸逐渐被欲色浸染,而他的眼中从此之后也只有她的倒影了。
“清清,清清。”
毕沧的声音沙哑又急促,他唤着她的名字,好像一千遍一万遍也不够。
沈清并不打算引诱了却不负责,她是真心喜欢毕沧,也愿意与他同修。
她在毕沧的身上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那是她成为司银神君后数不尽的岁月中从未有过的充盈。
沈清曾是孤独的,因为她觉得上界神仙虽多,却无一人能理解她。
可毕沧对她而言到底是不同的,他不像她的“兄长”们一样管教他,他的思想与她同步,而每当沈清喜欢某样东西,又或是做出某样漂亮的法器时,他的眼睛也会发光,他连连点头夸赞她一句厉害。
而不是询问她,那样法器究竟有什么用处。
这世间绝大部分的东西,其实都讲不出到底有什么用处的,无用,便无法存在于世了吗?
当初她因见霞云美丽,根据那霞云造出的绚烂法器,因被乾长老等人说一句华而不实,让她心有不甘又不知如何发泄时,将那法器丢入云潭,炸出了对她生命而言,最重要的一个人。
以器中霞云,换得了沈清命运的虹光。
沈清说待到毕沧渡劫成功后,一定要带他去看一次日出,因为她是见了日出日落之美,才有了遇见他的机会。
毕沧道他一定要好好修行,绝不负沈清所望。
他说这话时眉目弯弯,眼神坚韧,沈清却觉得自己被他哄得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去亲吻他,暗叹一声:“你怎么会如此乖巧。”
她舍不得毕沧,对毕沧的感情与日俱增,她恨不得住在云潭,想要了解毕沧的所有动态。
于是她提出了个大胆的要求。
“我们结成道侣吧?”
那时上界的天空很美,彩霞漫天与云潭相连,沈清靠在天石旁,她没饮酒,也没任何预兆,只是瞥了一眼身边正打坐的少年,突然就说出了这句话。
毕沧还沉浸在修行之中,他封闭了五感,其实并不能知道沈清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可沈清依旧自言自语。
“你知道人间的男女若行云雨,多半是夫妻,我给你的那些话本里,也多次提到了夫妻的,你想不想与我成为夫妻啊?”
“道侣,就是夫妻。”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默认,就是答应了的意思,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了哦。”
沈清说完,兀自一笑。
她笑得很畅快,似乎已经在这短短的自言自语中预想到了与毕沧一起生活的每一天。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借由道侣的魂灵之结来了解他的动向,听到他的声音,哪怕有一日她去人间停留过久,也能以此聊解相思。
待毕沧从修行中苏醒后,沈清便拉着他要结契。
毕沧浑然不知,但只要是沈清想做的事,他无不答应。
像是稀里糊涂的,他们指天发誓,没有神明目睹,却将声音传达至苍穹的每一处,从此以后他们结成道侣,魂灵互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结成之契还差一个简单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