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柳俞凝仿佛看到了她儿一举夺魁官服加身,汴京各院投来钦羡的目光。
公仪昀仟看着自家小妻,叹了口气。
“大哥如今处境艰难,命悬一线,我何来心思出头?况小妻你可知,大哥所犯,不是小罪,是殃及全家的祸事!”
闻言柳俞凝脸色一转,吓得惨白。
“殃及全家?株连之祸?”
“正是,若圣上追究,怕是无法保全大哥,父亲也会连累被贬,我与小弟再无科举可能,家中姐妹婚嫁无望。”
柳俞凝眉角狠狠地跳了跳,转而哀嚎起来。
“这个杀千刀的!这是要害死咱们呀!”
左右商量半晌,毫无头绪,公仪衾淑带着水食去了祠堂。
还未进门便被小厮拦着,水食均不可送,也不能进屋探望,公仪衾淑只得在窗边看了看大哥哥。
公仪淏卿依旧跪的坚挺,像雕塑一般无可撼动。
公仪衾淑心里酸楚,她若是简单的深闺女子,自是无法理解哥哥为了一纸空文置自己与全家于不顾的想法,但她读过书,她知道每每学究讲到辅国治世之动情之处,书亭的男子均豪情壮志,甚是激动,他们眼里洋溢着一种光彩,此刻公仪淏卿眼里是同样的光彩。
公仪衾淑微微叹气,而公仪淏卿听到声响转头看向窗边,两人对视,公仪衾淑想牵起一抹笑容却无法。
公仪淏卿看着妹妹,眼睛终是红了,眼里多了一丝动摇与隐忍。
事发之后公仪家举家惴惴不安,就连公仪珢华也多番找了祖母讯问对策。
汝阳王府内,得知消息的裴少珩赶往世子处。
“父亲。”
一向儒雅安然的裴少珩脸上出现焦急之色。
“你可是为公仪家大公子而来?”世子放下茶盏,端详着自家儿子。
“正是。”裴少珩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