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的。”他的吻已然落了下来,火热而准确地覆在了她的唇上。
日上三竿,山洞中的人影才又渐渐活动起来。
乔婉娩小心地将昨日收拢起来的一点药粉洒在李相夷的伤处,好在伤口虽然崩裂了,并未太过恶化。她心下稍安,将最后的一点干粮与李相夷分吃后,便一同换过了彼此素日常穿的衣裳,将那血衣小心地收拢起来,藏进了包袱里。
方过立春,山林里还是一派肃杀之象,好在此地气候宜人,冬日也是满山青松翠柏,葱茏苍翠得很。
李相夷小心地扶着乔婉娩,循着记忆,找寻到了药草生长的密集之地。
当乔婉娩紧赶慢赶地将草叶根茎捣烂,准备为他敷上时,却见他双眼半睁半阖着,脸上却是泛起一点红晕,显得气色颇为不错。
乔婉娩心下一惊,忙道:“相夷,你怎么样了?”
“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困了。”李相夷笑了笑,道,“阿娩,辛苦你了,待会儿见了师父师娘,记得替我……”
“我记得。”乔婉娩不由叹了口气,“我也说过,师父师娘若是发现了,我是不会瞒着的。”
敷过了药草,还剩下不少,乔婉娩小心地收了起来。
却见李相夷不知何时突然抖擞了精神,他凝望了许久的云隐山峰,才道:“我们从东边走,那里有一条小道,师娘设了个雾阵在那里。我们从那走,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他忽而眨了眨眼,向着乔婉娩正色道:“我欠你一场婚礼,等见了师父师娘,我就为你补上。”
他说得认真,乔婉娩怔了怔,很快便点了点头,道:“好。”
“阿娩,真是委屈你了。”他的话音里充满了说不出来的遗憾之意。
乔婉娩微微一笑,凝目看了他半晌,很是温柔地道:“你若真觉得委屈了我,就好好保重身体。”
她对他,其实只有这么一点点要求。
“……我答应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是他在郑重地承诺。
此时,一轮红日已越升越高,照在云雾之上,霞光异彩无限,恍若仙境。
“走吧。”李相夷一把将收拾好的包袱背在了自己的肩上,牵着乔婉娩的手在山道上大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