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同生共死,说好了要……白头到老,你又要食言不成?”乔婉娩说到后来语气里已是有几分薄怒,“明日我就要问问无了和尚,他都与你说了些什么,你突然就说起胡话来了……”
一语未了,她忽然就干呕起来,李相夷登时就慌了手脚,连声道:“阿娩,是我不好,你快别生气,你骂我吧,你打我吧,可别气坏了身子……”他当真边说边抓着乔婉娩的手就要往自己身上招呼。
乔婉娩哭笑不得,顺势在他身上轻拍了几下,叹了口气道:“傻瓜,只要你这个人好好的,别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那我们尽快成亲。”李相夷将乔婉娩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上,他到底再也无法将她放开了。
只见他低下头去,在她的额际落下了一吻,心道:“只要你愿意,我总有办法陪你走下去。”
还有十三年呢,区区碧茶之毒,又怎能困得住他李相夷?
“好,我们尽快成亲。”乔婉娩终于欢喜地笑了起来,“来日方长,你好好活着,我们好好过日子,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她不由庆幸在漆木山与芩婆二人怒气冲冲地要将单孤刀之事告知李相夷的时候,将二人拦了下来。
这二人隐居世外多年,总还是一副火爆脾气,做事并不顾忌太多。眼下漆木山死而复生,芩婆失而复得,二人较劲了半生,倒也握手言欢了。可还未和好几日,便又拌起嘴来,好在望着漆木山那皆白的须发,芩婆到底多了几分心软,口气也和软起来,漆木山有美酒在手,也越发好说话起来,所以虽是拌嘴的模样,在她看来,竟有几分蜜里调油的味道了。
“相夷。”她又柔声道,“你好好养着,什么也不要多想。”
“我答应你……”李相夷话音未落,忽见乔婉娩又侧转身干呕起来,他好似终于才醒悟过来这代表了什么,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来。
乔婉娩轻抚胸口,正对他抱怨:“这孩子怎么和你一样不省心。”
李相夷小心地抱住了她,颇有些不知所措地在她前胸后背轻轻摩挲着,试图缓解她几分不适,却让乔婉娩感到阵阵酥麻,不由笑着将他的手拨开。
他很认真地看着她:“我们明日下山寻个大夫瞧瞧?”
他说得认真,乔婉娩不由低下头,轻轻抚上小腹,她现在还感觉不到什么,然而身上已经不知不觉闪烁着一种柔和的辉光。
她垂下眼,柔声应道:“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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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火在铜炉中缓缓燃着,室内温暖如春。
乔婉娩夜半醒来时,却见身旁的李相夷仍睁着眼,并未睡去,面上冷得可怕,他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微微眯了眯眼,就如一只危险的伺机而动的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