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师兄,”小相夷认真地回答,“我们是云隐山门下。”
“云隐山?”南宫余哈哈一笑,阴阳怪气地道,“那个老酒鬼什么时候收徒弟了?”
“没礼数,”李相夷认真地纠正他,“师父和你爷爷南宫庄主平辈论交,你至少也得叫一声漆爷爷。”
“呸!”南宫余勃然大怒,“你小子想占我便宜,不怕我打你?”
“不怕。”李相夷摇了摇头。
南宫余被气笑了:“不知死活,你拦路想干什么?”
“我说了,把银月弩给我就行。”他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南宫余手上。
南宫余正要生气,忽然眼珠一转,点了一遍身旁的八个侍从,又从座椅边抽出了一把折扇,摇了起来:“小子,要不这样,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我和你打个赌,只要你把他们都打赢了,银月弩我就送你。”
李相夷点了点头:“可以。”
南宫余却是拖长了话音,甚是不怀好意地又道:“那要是你输了呢?”
他身旁的这八人联手,足以对付一流高手,适才不过是被偷袭才出了个丑。
南宫余心思转了转,已经开始思索云隐山上是否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然而他还未想出来,就听李相夷轻描淡写地道:“等我赢了,你把银月弩留下就好,我不打你。”
他从身后抽出了一把木剑。
白虹山庄的人登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只是这笑声并没有停留多久,南宫余就四仰八叉地倒在轿子上了,小道上满地尘沙,正是那八人侍从在翻滚。
李相夷收好手中的木剑,又收好银月弩,拍了拍衣上尘土,转身就走。
南宫余勉强抬起头来,看向这扬长而去的身影,大喊:“喂!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
一年后。
南宫余终于知道了李相夷的名字。
白虹山庄的惯例比试,南宫庄主请了不少交好的江湖朋友来观礼。收到邀请的漆木山便也带了两个徒弟去长长见识。
结果,李相夷只用了一招就打败了白虹山庄公认的年轻一辈中功夫最好的大师兄司空嘉。
南宫余只不过喝了口茶,胜负就已分。
漆木山的脸上是何模样南宫余并未看清,只看得见南宫家家主那勉强挤出的几分笑容。
“相夷侄儿的身手俊得很啊,漆老弟想来费了不少心思。”
“余儿,快过来,你和相夷侄儿年岁相仿,你们好好亲近亲近。”
然而年仅八岁的李相夷神色淡淡,似乎并不打算与他亲近,南宫余气不打一处来,银月弩被夺之恨涌上心头,登时抽出剑来,直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