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已然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极少饮酒,更不曾醉酒,因而醒来的一瞬竟恍惚以为碧茶又要发作,待明白这不过是宿醉的后果之后,不由哑然失笑。
他环顾屋内,发现是单孤刀的房间后,不由又有些愣神。
乔婉娩翩然而至,李相夷一见到她,嘴角便微微上扬,柔声道:“起这么早?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还不是担心你,”乔婉娩被扶着坐在床沿,嗅到李相夷身上还残留着些许酒气,轻轻叹了口气,“你从来没有醉成昨晚那样,我算是明白师娘为什么不喜欢师父喝酒了,你以后可不许再喝醉了。”
李相夷揉了揉太阳穴,仍觉得头疼非常,口中也干得很,对于乔婉娩的这番良言颇为赞同:“好,阿娩,我以后再不喝这么多了。”
他转了下头,发现脖颈还酸得很,便又揉了揉脖子。他这动作正落在乔婉娩的眼里,她不免关切地问了一句。李相夷瞧了眼一旁甚是平整,没有一丝凹陷痕迹的枕头,喃喃道:“或许是枕头太高了些?”
乔婉娩便伸手去拿那枕头,她一将之拿在手中,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与李相夷对视了一眼,便动手将枕套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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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长方的樟木盒子便显露出来。
“盒子?”二人面面相觑,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之色。
李相夷将这长方盒放在手中仔细观察了一下,只见木盒颇大,为樟木的常见颜色,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樟木香气,木盒一侧有个机关,锁住了盒中之物。他认出这正是单孤刀之物,便不愿打开,拿起枕套,想要套上原样放回。
乔婉娩拦住了他,道:“打开看看吧。”
李相夷道:“这是师兄的遗物,等我找到师兄的遗体以后,就把它和师兄合葬。”
乔婉娩道:“这里面或许有师兄的什么未了的心愿,你没准还能帮得上忙。”
这话说的有理,李相夷点了点头,叹道:“这喝醉了果然脑子就糊涂了,怎么就没想到这节。”说罢便查看了下那个机关,见不过是个普通的关锁,三两下就能解开。
乔婉娩屏住了呼吸,随着他的动作变得有几分紧张起来。
木盒子伪装成枕头,怕是真的藏着什么秘密。
“这里面是几封信,还有一个小盒子,还有就是师兄写的一些东西……”李相夷随手拿起其中的几张纸,他只看上一眼,便惊疑了起来,“这……这是……”
他的头越发痛了起来。
乔婉娩见他一张一张纸看得飞快,越看越是眉头紧皱,越看脸色越是煞白,不由关切道:“相夷,这上面写了什么?”
李相夷没有回答她,轻轻叹了口气,将其中一张纸递给了她。
乔婉娩接过纸来,纸上数行浓墨行楷,正是单孤刀的字迹,她看了一眼,也是惊疑不定起来。只见那纸上写着——
“南胤三大秘术修罗草、无心槐、业火痋,传于南胤皇室。南胤覆灭前夕,龙萱公主嫁与芳玑太子,即为萱妃。萱妃暗启南胤复兴大计,携罗摩鼎徐徐谋图之,宗亲王谋乱杀熙成帝、芳玑王之后称帝,萱妃殉葬芳玑王。”
“南胤?”乔婉娩长吸一口气,道,“它不是已覆灭近百年了吗?”
李相夷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