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说了什么?就是你贴着大监的脸小声说的那一句。"觯轻声问道。
"呵呵,是一声'阿爷'。"衡的目光迷离了,他蹙眉轻叹,泪水含进了他的双眼里。
觯的心酥软了下去,他感觉到温暖又涌起了悲凉。大监与衡有着真父子的模样,在那残忍无道的深宫里失去了彼此,他们谁都会活不下去活得极苦吧,觯抿着唇抑制着自己的伤感,他静静地看着衡,看着他捂了自己的嘴控制着即将倾泄的情绪,看着他轻叹一声又浅浅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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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吱呀……"牛车摇晃着走了足足一顿饭的时间终于拐到了南城的街口。
衡只留了两个侍卫在身边陪着觯一路闲逛了起来。觯没有明确的方向,东一家西一家地打听着曹氏铜铺。衡苦笑不已却只想跟着觯听任他的摆布,这是信任也是投缘。
南城的街市并不像王城的其它街市那样宽敞。这里贫穷落寞,路上行走的也多是些布衣草鞋的穷苦人,有些人的衣衫已经破了口,层层补丁下是他们干瘦灰黑的身子。街上所售的也不过是一些简单的日常之物。倒是那些堆在一起的菜帮萎叶格外鲜亮,它们在这几无色彩的大街上很是耀眼。
衡看着街市上的每一个人每一扇门板每一个细小的地方,他看得很仔细,目光专注而哀伤。觯虽看似闲散却对此没有太大的好奇,这就是他这个平民的寻常日子,没什么可稀奇的,他只一个劲儿地搜罗着店面生怕漏掉任何一间。
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从一个小巷子里传了出来。觯急忙转身向里面望去,只见一个光膀子的大汉正在敲打一柄通红的长刀。他满头是汗,头顶上蒸腾着层层细雾,他的下巴就像榨油桶的滴口一样不停地滴落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汗珠子。那张脸对觯而言好生熟悉,他鼻直口方长眉细眼,他曾对觯喊了一句:"九杯,到家坐啊!"
"曹大哥!"觯惊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