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长官。”门外响起陌生的声音。
角入耳听了自家主上罕见的严厉暗示,正咬牙不敢多言,这声禀告一发声,他立即大获特赦般回应地让人进来。
青年清朗的面上满是实诚无辜,小心翼翼将汤摆在桌上,竟特地自以为贴心地朝薛文凛的手边近了一些。
角:干得好。
薛纹凛:“?”
角故作冷漠道,“谁让你故作通传进来的?”
青年被问得一愣,“小厨房说是您早就备好的,所以让我端来。”
小伙子,很会说话!
角眼中有赞赏,却见薛纹凛舒卷的眉眼半幅在汤,半幅又在自己身上,显是一分都不打算信。
男人苦着脸,嘴里生硬地问,“今日谁掌厨?”
青年又一愣,停歇了片刻才慢吞吞道,“是医官指导特地调制的。”
角在心里为这名属下鼓掌数次,心知他应是受了这操刀者的点拨。
果然,薛纹凛绝尘的面容闻言稍霁,伸出两根手指摩挲汤碗边沿。
这动作提醒了侍奉在侧的男子,角脸色大变,徒地大掌覆在碗上,自怀里掏出一支银器。
薛纹凛和稍远立定的青年都被他这般操作惊呆了,薛纹凛的反应便是一把抢过汤碗,及时阻止他的行为,清冽地轻叱,“你这是做给谁看?自己的兵自己不相信?”
角苦着脸,但语气很生硬,似不打算妥协,“是不是好兵只能拉出去溜溜,太平盛世如何晓得?好比他们即便皆是金琅卫,谁知道多少人是真心效忠摄政王?”
薛纹凛随之话音低头呛咳了一下,面容顿然凝肃,“都是西京儿郎,与谁的兵绝无旁的关系,你不懂事也便罢了,这是谁给你洗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