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我一介死人,当然没有惦记的必要

司徒扬歌不禁心中冷笑,重重伤害过又假惺惺的嘘寒问暖,谁遇到谁倒霉,还回应?

这女人一向敏感,不,准确而言是细致。因为敏感过后往往伴随而来的是胡思乱想。盼妤则不,她能看到细微处,又马上能从细微处里极快找到自己所想所求,向来目的明确。

他见证这女人放低姿态,近乎低三下四,他看到被凉薄和不在意的眼神扫掠后女人的坚韧,他更心惊于薛纹凛某种程度上的容忍。

这位兄弟向来信奉至纯至善至爱,当然不是要求所有人,至少是他所珍惜在意的。

至亲、朋友、爱人,须不含任何一丝阴谋和利用的杂质。

可以明着反对,不能暗地捅刀子,否则一棍子打死,且在他心中形象再无还生。

所以问题就来了,当年他看着薛纹凛饱受情殇,如今是什么心态令这位仁兄足以平静且容忍地看待始作俑者?

是铁树开花,春心重新萌动?

还是至死不渝的爱?

司徒扬歌:“......”不能细想,不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盼妤阴沉沉看着他脸色变化得精彩绝伦,咬牙微怒,“凛哥,你不能离开西京。”

薛纹凛眼帘半阖地歪头撑着,眉容间沁染着微醺般的慵懒,他应当能听出来这语气中不同寻常的郑重,甚至含着一丝少有的怒意。

是的确少有,她现在哪敢对薛纹凛说一句重话?

男人浑然不甚在意,说不清没把盼妤的情绪当真,还是没把司徒扬歌的玩笑当真。

他静默了半晌,终是温声道,“出城接应到般鹿后,我们全速返回北澜,你还有要事,不能弃大军不顾。”

盼妤浑身僵住,压抑着音调努力维持平稳地道,“你我都决定离开王廷那些糟心日子,为何偏偏我还要管?”

其实她原意是委屈男人不管不顾自己,她晓得自己没什么立场,但又觉得自己服软这么久还捂不热一块石头实在很丧气,话语间无形中透了一丝埋怨。

薛纹凛稳坐其中纹丝未动,闻言竟睁开眼,端详对方半晌,迟迟才语气平平,“我一介死人,当然没有惦记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