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伯,你不要胡乱给人扣帽子。陛下一向爱民如子,更不要说是国之重臣沈将军了。”冀王突然站出来驳道。
林世子急道:“冀王所言极是。还是赶紧派人去寻人吧……”他回来得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时才终于插上话。
……
一群人就这样吵成了一锅粥。
二皇子见了,目露愉悦。你们就吵吧,只要再吵一会,那个野种可能连骨头渣渣都不剩了。
“见过皇子爷。陛下问,沈将军人怎么样了。”说话的是乾公公。
众人都没注意到,也不知乾公公是什么时候到的,刚才的那些话他都听了多少。
梁瑾凉凉瞥了一眼,才上前道:“乾公公啊。人,暂时还没找到。”
乾公公闻言大惊:“还没找到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不在营帐中?”
陈哲远见状忙上前道:“回公公,锦衣卫正要派人去找。”
乾公公皱眉,看向陈哲远不悦道:“那就赶紧去呀,还在这里等什么?若是误了时机,沈将军有个好歹,你们就等着陛下治罪吧。”
“臣领旨。”陈哲远连忙应声。
他才一转身,就看见沈湛一脸悲戚的站在他面前。
“沈将军!”众人都惊讶喊道。声音最大的还属乾公公,他尖利的嗓音刺得人脑仁疼。
“沈将军,你可受伤啦?要不要宣太医?”乾公公挤到沈湛跟前,关切道。
梁瑾紧皱眉头,盯着沈湛不语。脑中思绪却早已翻江倒海一般——
他竟然自己回来了!看样子似乎没有受伤……这怎么可能?张霸一直亲眼看着,他是没出营帐。再说,那种迷药足能迷倒一只黑熊。他究竟是怎么出来的?……
张霸轻咳一声,梁瑾忙收起思绪。他上前一步,关切道:“沈将军没受伤吧?幸好你没在帐中,才躲过了一劫。”
沈湛虽是一脸震惊,却依旧客气道:“谢公公关心。谢皇子爷关心。在下很好。”又指着自己帐篷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会有野兽进了营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乾公公拍着胸口道:“陛下听闻将军营地出事,可是担心急了。”
长宁伯却道:“沈将军深夜不在帐中安歇,是去了哪里?——将军真是好运,竟恰巧躲过了此劫。”
众人虽听出长宁伯的问话不怀好意,但是也同样心怀疑虑。于是,大家都看向沈湛。
沈湛闻言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半晌不语。
萧廷之见状叹口气,上前道:“唉,还是我来说吧。纯之受伤以来常有噩梦。今夜里他又做噩梦,梦到母亲一直哭诉,说她是枉死的,不能托生……
纯之心中难安,便喊我陪他去烧些符纸,说说话。我们刚听到喧闹声就往回来了。只是纯之腿跪麻了,就走得慢了些。”
众人没想到,听着听着还听出了这么一件大事。
当年沈世子夫妇的马车出事,两人双双亡故。大理寺结案的说法是山石崩塌造成的意外。如今,沈将军却说是被人害死的,这实在惊悚。
梁瑾紧抿着唇,眯眼看着沈湛,想看看他究竟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