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迷迷糊糊的缚宁缩在沙发一角。
骨头隐隐作痛,身体滚烫,热得她脑袋犯晕,睡得也浑浑噩噩。
她下意识咬住牙关,除开低沉急促的呼吸,再没发出半点声音。
直到额上被一条冰凉舒爽的软物覆盖。
缚宁猛然惊醒。
四周暗得很,客厅主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掉,只留了盏光线微弱的墙边射灯。
眼前模模糊糊看不清闯入者的脸。
本能地拽住对方伸过来的手臂,翻身坐起,小臂横抵住对方脖颈顺势将人压倒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条件反射去摸索称手的工具。
正在摸索的手腕被对方反握住,挪至他脸颊一侧。
男人带着热度的侧脸在她掌心蹭了蹭,睫毛扫过手心,又热又麻。
熟悉的温吞笑语从对方口中溢出,说不清的含糊黏腻:“你身上烫得吓人,看来是真烧糊涂了...”
缚宁用力睁了睁眼,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他轮廓,刚刚瞬间生出的力气立刻就失了大半。
对方身上灵悦醇厚的楠木香在她鼻尖打转,安抚了她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头好像没那么痛了...
她把脸挤到人颈窝,想要嗅个痛快,也能让自己再好过点。
男人没推开她,反而伸手窟着她肩膀将她搂的更紧。
闭着眼睛安静呆上一阵,缚宁沉闷冷淡的嗓音从男人肩颈锁骨处飘出:“苟明之。”
“嗯。”苟明之眸子弯了弯,下巴抵住她发顶,恬不知耻得应道:“是我。”
“滚出去。”缚宁挣扎着撑坐起身,拉着薄毯窝回沙发另一头:“别再来纠缠我。”
仰躺在沙发上的苟明之笑容微滞,眼珠缓缓下移,盯着对面退至沙发另一端的缚宁,不满得鼓了鼓腮帮子。
又慢悠悠起身,拿上方才掉落的凉毛巾绕到餐桌前。
自顾自地拿起餐桌上的退烧药翻看:“晚上会烧得更厉害,就算你胡乱吃了点退烧药也不会有多大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