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宁立在客厅拐角处。
远处落地窗边,苟明之握着铅笔在图纸上刻画衡量,遇到难处便停下,左手下意识摸上打火机思虑把玩。
不是在抽烟。
离得太远,看不清他在画些什么,走近上前。
纸上规整的直线错落有致得分布在各处,像是设计了一半的某种草图。
“怎么出来了。”苟明之合上打火机钢盖,半抬眼皮,轻笑问道:“不嫌弃我臭了吗?”
“这是什么?”缚宁掠过桌上正青烟缭绕的熏香,只凝着图纸。
“不是说过给你重做一个更好的折纸工艺品吗,我正在将脑海里模拟好的空间绘制出来,之后再在电脑上试着按这个数据建模,看可不可行。”
缚宁点点头,心中没多少期待。
“你站那别动。”苟明之又说:“我需要观察一下。”
缚宁顿在原地:“观察我干什么?”
苟明之握着笔,指背支住下巴,要说不说,装腔作势半天,憋出一句。
“不告诉你。”
缚宁静默两秒。
卖什么臭关子。
“时间不早了,乐高还剩一半没弄,我打算带走。”
说完便转身要折返回书房。
苟明之指腹微动,将打火机立在桌上,开口将人叫住:“你这就准备回去了?”
“嗯。”缚宁回眸。
苟明之把打火机放倒在纸面,当做镇纸一样自下往上推,压住纸张卷翘的边沿,右手握笔接着绘制。
“你那对不省心的父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吵起来,你回去晚上根本就休息不好。”
“所以呢?”缚宁眉尾微抬。
苟明之蹬鼻子上脸,倒真出起了主意:“所以不如就在我这里歇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