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上将将凝固的血痂还大喇喇挂在那,脸上巴掌印也还没消退。
怎么有脸再说出这话来。
缚宁敛去眸色,暗讽:“这里恐怕也不见得有多安全,豺狼虎豹虽然没有,阴损爬蛇却是不缺。”
“那这样。”苟明之望她一眼,弯眼笑起来:“你睡卧室,我睡沙发,晚上你把卧室门锁上不就能放下心来了?”
缚宁视线掠过宽敞的沙发,要容纳他确实是绰绰有余。
根据以往种种经验,她也懒得再浪费时间跟他争辩,直接应下:“可以,只要你别想着搞小动作,像这种无关痛痒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
“我不是那种人。”苟明之柔声笑笑,搁下笔,起身走来:“那我去给你准备洗漱用品。”
缚宁在屋内转了圈,共三个房间,一间主卧,一间书房,一个衣帽间,难怪他提出睡沙发,根本没有多余的床。
视线落在苟明之翻找洗漱用品的背影上。
这么久以来,除开那次被徐异设计时见到他的从属,再没见过另外与他相关的人。
挂在玄关处的车钥匙引起缚宁注意。
差点忘了,还有个司机安插在她身边,她迟早会把那个司机弄走。
缚宁从主卧卫生间洗漱完出来时,床头柜已经放着点好的熏香。
卧室门开着,苟明之半倚在门口,举手投足间流出的儒雅矜贵与之浑然一体。
他手里拿着从衣帽间取出的换洗衣物,笑问:“你不打算洗个澡再睡?”
缚宁走近,捏起他手中的全新男士睡衣看了看。
苟明之身形将近一米九,这穿在她身上,会显得不伦不类,遂松开手:“太大,我穿不了。”
“可以将上衣当做睡裙凑合着用。”苟明之抖开衣物,拎在她肩膀处比了比。
“领口和袖子那么大,往我身上一挂我就是个行走的竹节虫。”缚宁捏住附在身前的衣物:“这要怎么凑合?”
苟明之也没回话,反而突然松开手。
缚宁拎着衣物的手顿在半空,待她抬眼,他已经转身准备离开,根本不想留给她反悔的余地。
等人走远,缚宁将门关上落锁,随手将男士睡衣扔在一边就进了浴室,再出来时,她身上穿的依旧是她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