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拉回,林熙禾只觉房间气压极低,压得她双腿都有些发软,匆忙寻了个话题,开口问道:“你今日……还是从大门进来的吗?”

“怎么?”

纪濯眉头微微一挑,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

“陛下不是不许你与我见面吗?”

“你这是不想看见我?”纪濯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目光直直地盯着林熙禾,似要从她脸上探寻出什么。

“不是,我想你,想见你。我就是问问,不用避开些吗?”

“我的人在胶东一带寻得几处金矿。用此功换能与你光明正大的见面。”

纪濯说得轻描淡写,并未向林熙禾透露,那几处金矿的储量惊人,足以供养整个国家好几年,其意义非凡。

“陛下同意了?”

林熙禾觉得,皇帝向来一言九鼎,理应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怎么会答应让他们见面?

“算是吧,总归没拒绝。”

纪濯语调依旧淡淡的,他的目光不再聚焦于林熙禾,而是缓缓移向墙上那幅写有自己名字的纸张,随后便陷入了沉默,一言不发。

明明身处自己的闺房之中,林熙禾站在纪濯面前,却感觉浑身不自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但是从纪濯的行动上来看,林熙禾心中大致也能明了当下的状况:纪濯生她的气,恼她的所作所为,可又割舍不下这份情,所以才会前来。然而此刻心中的愤懑又让他实在不愿与自己交谈。

林熙禾试图打破这沉默,轻声问道:“阿濯,你用膳了吗?”

见纪濯没有回应,她又急急补了一句:“那个,那个你上药了吗?”

可纪濯仿若未闻,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林熙禾见状,只能默默走到软榻的另一端,缓缓坐下等待。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纪濯站起身来,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次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