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禾刚在餐桌前坐下,准备享用早膳,可才稍稍闻到一点油烟味儿,胃里便瞬间如翻江倒海一般,涌起一阵强烈的不适感,难受至极,呕吐得厉害。
下人赶忙请来了大夫,一番诊治后,大夫告知是怀孕引起的害喜症状,属孕期正常反应。
这一日,从白天到晚上,林熙禾被孕吐折磨得苦不堪言,脸色变得有些惨白,一整天下来,几乎没吃下几口饭菜,倒是为了安胎,勉强喝下了两碗苦涩的安胎药。
待夜幕彻底降临,华灯初上,纪濯的身影再度出现在门口。
此时,房间里依旧弥漫着浓重的中药味儿,而林熙禾面色苍白如纸,虚弱地躺在床上。
见到纪濯的瞬间,林熙禾立刻挤出笑容:“今日来的倒是早了些,您没用膳吧?我这就吩咐厨房做些可口的吃食送来。”
“不用了。我就来坐会儿。”
纪濯神色淡漠,语气清冷,径直走到昨日坐过的位置上,缓缓坐下。
林熙禾见状,便乖巧地不再言语,轻轻倚靠在床头的褥子上。
起初,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纪濯那冷峻的侧脸上, 然而,或许是因为这一日呕吐太过频繁,身体实在虚弱,又兼着室内的炉火暖烘烘的,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没过多久,便靠着褥子悄然睡着了。
当纪濯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又看了林熙禾今日的第二眼。
这一眼,却让他的脚步陡然顿住,他竟发现此刻的她已然沉沉睡去。
“还是这般没心没肺。”
看着林熙禾那毫无防备的睡颜,纪濯情不自禁地缓缓走过去,静静地站在床边。
此时,林熙禾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纯白的里衣上,在昏黄的烛光映照下,她的脸色显得愈发苍白,与纪濯离京之前相比,好似又消瘦了几分。
纪濯的心中,无法释怀林熙禾与顾青淮之间的纠葛,只要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曾在别人身下承欢,他便觉得内心好似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几近疯狂。
以至于就连林熙禾的触碰,都能让他忍不住想要避开。
可是,此刻睡着的林熙禾,却仿若一个纯净无瑕的瓷娃娃,没有一丝污点与瑕疵,这般模样,让纪濯心底的柔情悄然泛起。
他忍不住想要靠近。